有一年秋天,住在我们村子最东边的一个男人死了。
据说死得很惨,是在山上炸石头的时候,由于炸药的引子出了问题,好一会儿都没有炸。
于是这个叫陈胜的男人就回去换炸药。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炸药爆炸了!
这可怜的男人啊,当场就被那些乱石炸得粉碎啊。
等到他的家属哭天喊地跑来的时候,在场的那些同村子的村民,是在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石头屑中能找到的最完整的身体部分,竟然是一只手掌!
陈胜家,只有他媳妇和一个刚刚满岁的男孩,因为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从四川那边广安那边过来的。
那时候,整个村部只有一个手摇电话,而且这母子俩老家应该比我们安徽还穷,有几千里远,根本就联系不上亲属,就算是联系上,做着绿皮火车赶过来,估计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孤儿寡母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做些什么,没办法,最后这村子和全村的村民一商量决定,由村里头出钱,全村村民出力,把这个后事给办了。
由于是死的太惨了,属于暴死,棺材也不敢停在堂屋。
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把这棺材临时停放在西村那座荒废已久的老歌舞台上。
谁知道这第一天的晚上就出事了!
当天晚上有一个住的离老歌舞台最近的村民半夜起来上茅房,大家不知道谁来过这安徽省的小山村,来过的一定知道!
农村的茅房呢,一般就是用一些木板和稻草很随意的建在屋子外面。
很简陋,几乎就像是猪圈一样。
这个村民不经意间呢,眼睛余光一瞥,就看到老歌舞台上,借助着昏黄的烛光照射之下,在黝黑发亮的棺材头上坐着一个只穿了一条裤衩的男人。
那个男人嘴里好像还发出,故意压低了的呜呜的哭泣声。
这个村民呢,当时就有点懵。
深秋山村的晚上,谁会穿一条短裤衩,坐死人的棺材上哭啊?
大着胆子走进了些一看,我滴妈呀!
是撒腿就往家里跑啊!跑到家之后,颤抖着和媳妇说,在棺材上看到陈胜在哭,他媳妇也吓傻了。
第二天,全村的人都去看,结果都震惊了。
在老歌舞台上的棺材下,有好多沾着血的碎石屑。
后来村民都说陈胜是不放心他老婆和孩子,但棺材又不是停放在家里,他也没办法回家看他们,只能一个人坐在棺材头偷偷的哭。
陈胜下葬后的第4天,也就是他死亡的第天,在我们这儿叫回煞,许多地方也叫头七!
就是死者魂魄真正离去的最后一天,一般都会回家看看家人最后一面。
因为死得太凶了,这母子二人,被村里的乡亲接到别人家里,家里养的一只大黄狗也被牢牢地拴在村头的一棵大樟树底下。
只在堂前供上一个猪头,一碗米饭,一碗米酒,点了几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