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出关验剑小斗童子拜玄阳远赴青州万里奔波救桃仙
上回说到徐炜闭关炼法，祭炼归元剑，兼顾练习法术。因奉闲逸真人之言，法不炼成，绝不出关。谁知这一闭关便是二十余年，直至飞剑炼成，一身法术神通也自纯熟，方才撤禁出关。那一百零八柄寒铁飞剑业已加持禁制符咒，通体望去，蓝光闪闪，晶莹剔透，剑身周围飘荡缕缕霜气，寒气逼人。二十余年间，徐炜除每日收摄太阴太阳精华凝炼剑煞外，顺带收摄寒月精华祭炼飞剑，天长日久，剑身蓝光中自带道道银光，衬着缕缕霜气，越发显得银霜月白，分外明洁。
出关后，徐炜便回到住处，向闲逸真人禀报闭关所悟所得。闲逸真人听完道：“你飞剑已成，凭空涨了三分本事，只是飞剑虽好，剑技尚差，御敌应变，临机举措，更是不通。日后无事之时，可去剑气冲霄殿砺剑偏殿中挑战我太玄宗前辈剑仙元神留影，淘烁剑术，磨砺心智，增长临敌应变之能，异日遇上魔教邪派门人，斗法之时，才能从容不迫，如意应对。百日之后，你来我这里，我有事与你做。另外，自你闭关后，我太玄宗又开场收录了两次弟子，为师从中选了一个，作为你们的师弟，郭诚明玉早已见过，唯你闭关不出，不曾认识，你且稍等，待我唤他来见你。”说完，嘴唇微动，隔空传音，不一会儿徐炜见一童子，年约十一二岁，穿一身青白短衫，从门外走来，到得近前，跪拜行礼。闲逸真人受过，教其起身道：“全福，不必多礼，你身旁便是你三师兄徐炜，你且见过。”那童子转身拱手道：“见过三师兄，我名叫刘全福，新近拜在师父座下，望师兄多多关照。”徐炜见其身量虽小，稚气未脱，说话做事却摆出一副大人模样，可爱可笑，越发喜爱。听他说完，连忙笑道：“刘师弟莫要多礼，你我同门师兄弟，自然相持相帮，同修仙业。初次见面，本应送你一件礼物，怎奈师兄我修道日浅，无甚法宝，只好厚颜暂且记下，等日后下山行道时，再为你留心寻一件吧。”刘全福故作大度道：“师兄不必记挂，我入门不过数年，修为浅薄，纵有甚灵妙法宝也用不上，日后道行高深，师父自要将一身法宝传授，不老师兄劳神费心了。”徐炜见他故作成熟，言行举动无不模仿成人，越发好笑。闲逸真人教刘全福自去玩耍，复又对徐炜说道：“全福前世广积福德，转生今世，仙缘尤厚，我欲收其为关门弟子，传我星辰剑煞，使其发扬光大。然而我时日无多，平时难有闲暇，日后教导之事，还要全赖你们师兄弟三人，你要好好修炼玄功，磨砺剑术，方能不负为师所托。”徐炜躬身受教，行礼退出正房，自去住处休整打扫，思量日后修炼之事。
午时之后，徐炜便驾云去了剑气冲霄殿，向执事弟子一问，便知那砺剑偏殿方位。走去一看，不过寻常一座偏殿，并无特异，推开殿门一看，殿内只三四十丈大小，空荡荡的，无有一物，不知师父所说前辈元神留影何在？正值疑惑之时，无意间一步跨进殿门，登时金霞青光闪处，已换了天地。所立之处竟是荡荡虚空，四周迷迷茫茫，似远似近，看不清楚。面前百丈处雁翅排开，立着百个身影，凝神细看，各具妙相。有的背背剑匣，有的负手而立，身无长物，有的腰佩长剑，极像剑客。身形似虚似实，飘渺灵动，俱被云霞清光环绕，十分神奇。徐炜不知，这砺剑偏殿非同小可，乃是太玄宗前辈祖师，为磨砺后辈，防止镇派剑术失传，特意费百年苦功，采来海蜃精气，月魂灵石，建成此殿，又加持禁制符咒，以添妙用。太玄宗万年传承，代代皆有惊才绝艳之辈，或机缘巧合，或通灵神慧，最后炼成一身绝妙剑术。每当这些人物飞升紫府或转劫重生之前，便将一缕元神留在此殿中，借海蜃精气，月魂灵石幻化身影，一身绝世剑术完整保留。后辈弟子有志于精通剑术的便可来此挑战留影，磨砺心智，增长机变。太玄宗建派万年，飞剑刺击之术始终冠绝天下，威名不衰，别派难以争锋，多半功劳需归于此殿。
徐炜见百位前辈元神留影，各有妙相，不知该从那位前辈试起，便一一观察，见有一前辈背背剑匣，通身云霞清光浩荡雄浑。只因自己修习万里纵横剑诀，专事雄浑路数，眼见这位前辈妙相外宣，觉得定是同一精专，便立意从这位前辈留影开始挑战。当下便向前辈留影施了一礼，摆开架势，放起新炼成的寒霜月魄归元剑，将手一指，一百零八道白霜银辉便飞将过去。能在砺剑偏殿留影的剑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徐炜虽先动手，那留影却不慌不忙，右手并指如剑，向前一指，背后剑匣略一震动，立刻飞起一道金光，迎面飞来，不挡不卸，直挫锋芒。徐炜百道剑光，化为一道银白长虹，破云惊天，气势难挡。吃那金光从中劈来，如分江裂海一般，将银虹击散，散为百道银辉，四下飞射。徐炜大吃一惊，还未应变，金光早已绕身。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身已两段，当时万念俱灰，跌坐在地。本意定然身死，谁知少时睁眼一见，好好的坐在地上，周身全整，并无丝毫伤口血迹。遍观四周，仍是初来时模样，空荡荡的，无有一物。赶忙潜神内视，返照空明，略一查探自身，便已知晓。原来这砺剑偏殿建造之初，太玄宗祖师为防后辈弟子挑战之时，失手受伤，在殿中设下无穷玄妙禁制。每有弟子入殿挑战，一入殿门，禁制便生效用，将人一缕神念摄去，就殿中蜃气云霞幻化身形，与留影斗剑。如此纵是失手被伤，也全无危险，只将幻化之身破去，神念归体，真身绝无破损之厄。察悟此节，徐炜由衷感激祖师怜悯垂爱，复有盘坐凝神，心念一动，留影又现，自是御剑刺击，与那位前辈留影斗了起来。此后每日，徐炜皆要定时前去砺剑偏殿，时日一久，便发现那百位前辈留影不但剑术高超，而且另有神异。便是随挑战之人的本事道力，自行适应，入门之人剑术越高，留影飞剑剑光越强，直如水涨船高一般，教人永不能自满得意，妄自狂傲。
时光如白驹过隙，瞬乎百日。这一日，徐炜砺剑归来，便到正房向闲逸真人请示机宜，闲逸真人道：“你剑术小成，可去为我办一事。我太玄宗有一位玄阳长老，乃是我平生挚友。他娶绿柳仙子为妻，二十几年前孕育一子，取名周暮生。只因怀胎时曾与人斗法，动了胎气，致使其子周暮生体质特异，只能长到十岁模样，便不能再长大。也是如此，玄阳长老夫妻两人爱逾性命，只有尽心关怀，呵护备至，从不忍加一指惩罚，更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周暮生学道三十余年，又得父母几样法宝，倒也本事不小，只是久得父母护佑，从不吃亏，不免有些自大，每每总要与同门弟子赌斗比试，争胜逞强。众弟子或怜他身小，或看在玄阳长老面上，斗法之时，俱皆暗中相让，不下重手。谁知这样一来，越发骄狂，傲慢无礼，言行出格，有几次与人斗法，竟将对方打伤，闹得全山皆知。终被掌门知晓，出言申饬，并明令玄阳夫妇严加管教，不可再犯，如若不然，必加重罚。玄阳夫妇无法，只得将其禁足住处，令其面壁思过。但周暮生孩童心性，本就跳脱，如何能受得了幽闭困囚之苦，每日向乃母绿柳仙子哀求，声明绝不再犯。绿柳仙子耳软心慈，不久便将其放出，还其自由。周暮生安生两日，便又故态复萌。幸好其母绿柳仙子并不疏忽，每值其出去玩耍，便隐身跟随，观察监视，一见其欲与同门弟子比斗，便现身拦阻，强将带回。如此几次，虽未闹出大乱，却也忧心不已，没奈何求到我这里，设下一法，便是叫我门下一人与周暮生斗法，将其斗败，挫其狂性，去其骄矜，恢复平常之心。我所收弟子统共四人，郭诚明玉修道日久，纵斗法胜之，其必定不服。全福尚小，难堪重任。唯有你修为道行最为合宜。因此，此事非你莫属。你明日便去玄阳真人住处，见面就说受师父之命，前来拜见请教，他自会明白，为你安排。你自按他们夫妇所示，与周暮生斗法斗剑，完胜一场，便大功告成。”徐炜听完，躬身领命，又问道：“师父有命，弟子不敢不从，只是弟子剑术拙劣，还未到收发自如，操控微妙之境，恐斗法之时，一个不慎，伤了暮生，岂不坏事？”闲逸真人道：“这个倒不用担心，彼时玄阳夫妇就在一旁观看，一有不测，便会立即施法将你两人隔开，绝无危险，你放心前去。”徐炜听完，也不再多说，行礼告退。
第二日辰时，徐炜照闲逸真人所示，驾云飞去玄阳长老住处。到地方一看，也是无名山峰，只在峰腰处有一片百亩方圆平台，上植竹木花草，十分幽静。所居屋舍乃是一个两进小院，青瓦白墙，朴素清雅。徐炜落下云头，在门外通报，不一会儿，便从院中走出一个青年，身着青衫，领徐炜进去。一路走入正堂，只见当中两把木椅上坐着一位中年道人，一位年约三十许的妇人，想来便是玄阳长老夫妇了。徐炜赶忙上前拜见，照闲逸真人所说，讲了来意，玄阳真人夫妇面上露出了然之色，赐了座椅，略说了些闲话，便借指点之名将周暮生飞剑威能，法宝玄妙，一一透露。最后又暗示徐炜莫要用宝物护身，好教周暮生输得心服口服。徐炜示意领会，稳坐正堂，绿柳仙子便去后边将周暮生唤来，互相引见。徐炜见那周暮生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生的粉滴玉搓，俊秀好看。只面上带着狂傲之气，瞥眼斜视，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见徐炜也不行礼自去旁边木椅上坐了，仰头闭目，一言不发。徐炜一见其如此模样，心中也自有气，暗付：“师傅所说不错，这般倨傲，大非修道人之相，定要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他一下，教他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主意打定，便拿话激道：“久闻周暮生从小修炼，道法高强，众同辈中无人能胜，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可见传言不实，误人耳目啊！”周暮生初听徐炜赞赏自己，不由越发骄傲，后听徐炜说不过如此，直似被踩了痛脚，倏地从木椅上跳起，大叫道：“你有何本事，敢说我不过如此？可敢与我到院中比试比试。”徐炜道：“我正有此意，只是需先讲明输赢条件，不然太无趣了。”周暮生道：“我若输啦，便永远听你说话，归你调遣。你若输了，也是如此，可好？”徐炜道：“正合我意，我们出去比试吧。”周暮生当先走了出去，徐炜先向玄阳夫妇微笑示意，跟着也走出去。
周暮生立在院中，当先摆开架势，将一应法宝准备好，见徐炜走出来，便问道：“你要怎么个斗法，斗剑还是比试法宝？自己选一样”徐炜道：“既要赢你，就要赢得你心服口服，我只用飞剑，你可不论法宝飞剑任意施为，随心运用，如何？”周暮生道：“你也当真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敢教我任意施为。”说罢，便放出一道璀璨金光，飞将过来。两人相隔数十丈，那道金光飞行极快，眨眼已到徐炜近前，徐炜也将一百零八道剑光祭起，分出两道绞住金光，其余直取周暮生，那周暮生一见飞剑无功，被徐炜飞剑绞住，且有百道剑光已近眼前，便有些慌神，连忙将护身法宝祭出，只见一圈金光将其身形罩住，百道剑光攻不进去。徐炜临机变着，将手一指，百道剑光首尾相连，化为光筒，将周暮生围在中间。周暮生连使几件法宝，俱自无用，只得催持护身法宝，一心防护。到了这时，徐炜业已看出，这周暮生不过多年修炼，法力深厚，乃父母所赐法宝神妙。若论操控法宝飞剑，临机应对，却如初窥门径的学徒一般，生涩不堪。那象徐炜在砺剑殿磨砺百日，剑术已臻上乘，纵未达到出神入化，一代宗师地步，应付周暮生已是绰绰有余。何况事先已得玄阳夫妇指点机要，周暮生所持法宝有何玄妙，怎样克制，清楚明了，故此胸有成竹，应对自如，百道剑光将周暮生团团围住，不断消磨护身金光。周暮生初时尚且一心催持护身法宝，全意防守，及至时久，见护身金光越销越薄，厚不及寸，不消片刻，便要破去，越发惶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终是小孩心性，自己无能为力，父母也不出手相帮，一时惶恐委屈一同涌上心头，竟就地蹲下，张口大哭起来，反教徐炜束手无策。照徐炜本意，斗到最后，将其护身宝光破去，不管周暮生倔强不服，或是自觉丢脸，跑去后边，都是无妨。自己此行目的达到，功成回转，其余之事自有玄阳夫妇料理，于己无干。谁知这周暮生终是小孩子脾气，一见不能胜，有无帮手，便蹲地大哭，万事不管了，大出徐炜意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动作，只得悻悻收了飞剑，尴尬为难，站在原地。倒是绿柳仙子看出徐炜尴尬，上前解围道：“徐师侄不必尴尬为难，暮生终究只是幼童，一见败迹已定，先前将话说得太绝，现在将要败在你手，拉不下面皮，只好用着无赖之法。待我领他进去，劝解几句就无事了。”说完，上前将周暮生拉起，回转后堂去了。玄阳真人将徐炜唤至正堂，赞扬了几句，又赐了一件纯阳宝珠，便教徐炜回去向闲逸真人复命。
徐炜回到住处，向闲逸真人禀报经过，自去修炼打坐，此后每日与两位师兄各使飞剑，互为攻守，磨炼剑术。间或去灵猴洞诵经百遍，以敷前言。不觉过了半月，忽一日，玄阳真人教人来请，说是有事相托，教徐炜其住处面谈。徐炜也未多虑，便随来人去了玄阳真人所居宅院，入正堂行礼后，玄阳真人便开口讲道：“今日请徐师侄过来，那是有事相托，所托之事前后渊源，由你绿柳师叔为你细说。”说完，绿柳仙子便说出一番话来。原来绿柳仙子本是一棵千年柳树，日久通灵，修炼成形，另有一棵千年桃树与其比邻，相隔甚近，两个一同化形，情同姐妹。那桃仙取名绯香仙子，后离开化形之地，云游天下，绿柳仙子机缘巧合，拜入迷云宫门下，修习上乘道法，道行大增，后嫁于太玄宗玄阳真人。绯香仙子则一直游荡飘零，居无定所，直至数百年前，无意路过青州天青山长春谷，见谷中景色秀美，四季温暖，是个适宜修道的灵境，尤其谷中有几株千年桃树，日久通灵，能采月华朝露修炼，于己更是同族。她本早有收徒之念，见此大喜，就此在谷中住了下来。除去每日修炼，便尽心点化那几株千年桃树，不到数年功夫，四株桃树先后化形而出，化为四个女子。绯香仙子当即便教四女行了拜师之礼，正了师徒名分。绿柳仙子闻知绯香仙子在此彼处修炼，便得隙前去相见叙旧，对四个师侄也极喜爱，指点传授了不少道法。百年前，绯香仙子起了云游四海，寻找机缘之心，便对四个弟子嘱咐一番，飘然而去，不知所踪。绿柳仙子闻讯赶来，安慰四女，教她们潜心修炼，以图长生。恐有妖邪来犯，四女法力浅薄，不能抵抗，便借着地势，布下阵法，加设禁制，将四女住处护住。百年以来，平安无事，不料前两日，竟收得四女传讯，道是有几个邪派妖人路过长春谷，无意中瞥见四女美貌，起了歹心，欲用邪法擒了，带回洞府享用。好在四女机灵智警，一见邪魔厉害，自己不能抵挡，便躲入绿柳仙子所布阵法之中，运用阵法禁制，暂作抵抗。那几个妖人颇有法力神通，另有几样法宝威力不俗，谷中阵法禁制虽勉强可以支持，然守不可以久矣，恐日子一久，被其看破玄妙破去，四女终不免遭了毒手，请绿柳仙子前去搭救。偏偏她与玄阳真人临近渡劫，需合力炼宝，不能分身，门下弟子或外出积修多年，或另有要事，竟是无一个可以派遣，没奈何，只得求到徐炜头上。
徐炜听完，便应道：“既是师叔相求，我哪有不应之理。只是我一人人单势薄，恐不能胜任，须回去请两位师兄一同前去，并邀上几个同门，方才妥当。”玄阳真人道：“合该如此，你可先回去向你师父禀明此事，请示机宜，待启程之时，自有小儿持绿柳师叔信物，与你们一同前去。长春谷四个师侄一见信物，便知你们是受托相救之人，不会拒之门外。”徐炜听完，便起身行礼，出了宅院，驾云飞回住处，先去向闲逸真人禀明前情，请其指示玄机。闲逸真人听完道：“既是你玄阳夫妇相托，你去也自无妨。此本功德一件，趁此机会，也可会会魔教邪派妖人，估量自身本事高低，为日后正邪争锋做一准备。只是你此去，多劫多难，阻碍甚多，你们要多加小心，谨慎应付，莫要坠了我太玄宗的威名。”徐炜自是答应，自去寻郭诚、明玉二人，说了事因，请两人相帮，郭、明二人听完皆道义不容辞，约定第二日起身，一同飞赴青州。徐炜见事已谈妥，便起身告辞，下去准备行囊。不提
第二日，徐炜同郭诚、明玉一同飞到玄阳真人处，略说了两句闲话，绿柳仙子便将周暮生带出，先嘱咐其一路上要听话乖巧，跟随三位师兄左右，不得任性胡为，随意乱飞，以防不测。又谢过徐炜三人义助之德，便教四人立刻起身，莫再耽延。徐炜三人谦虚几句，便领了周暮生出了院门，驾云而起。人在空中，回头望见玄阳夫妇尚在院门外遥望不去，似乎目中含泪。三人只以为周暮生初次远行，为父母者牵挂担心，依依不舍，不曾多想，转瞬间便已远去，看不见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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