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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懵懂时光(1 / 1)

?魏使和他的几个随从策马急驰在大道上向魏国奔去,他现在心急如焚,心想如果现在魏国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全部白费了。

“大人,前面有状况。”一个随从说道。只见前面出现了一队骑兵,一看就是秦国的队伍,前方的队伍显然以经发现了他们,要躲起来以然是来不急了。“大人,怎么办?”“不要纠缠快速通过。”“诺。”“站住,什么人?”对方喊道。随着喊声冲过来几十名黑衣骑士把几人团团围住。魏使并不慌张,身后的随从大喝一声,“请你们主帅前来说话。”一名屯长模样的人仔细看了一下几人,见几人身着华贵气宇不凡,一时竟不敢造次,他嘟囔了一句:“量你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拨转马头向外奔去。

过了一会,听到队伍外面那名屯长喊了一声,“快闪开,都尉大人到了。”黑衣骑士们自动闪出一条道路,一名身材伟岸的都尉进入了圈内,这名都尉是奉左庶长之命率二千人马埋伏在此地,以堵截戎狄人通过,他上下打量着几个人,冷笑着说:“你是是魏国的奸细吧,给我拿下。”“诺。”周围的黑衣骑士立即向前,准备攻击几人。“慢。”魏使身后的那名随从大声说道。“都尉大人先看一下这个。”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一块铜牌扔给了都尉。都尉吃了一惊,还是接过了铜牌仔细观看,不看则以,看完之后都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大变,立即下马恭恭敬敬的走到刚才扔令牌的汉子面前,双手将令牌交给那个汉子说道:“刚才冒犯大人,请大人见谅。”那名随从接过令牌,弯下腰在都尉耳边耳语几句,都尉连连点头称是,转过身对手下的骑士们挥了挥手,队伍立即闪出一条通道,几个人策马而出扬长而去,那名都尉还拱手站在原地,迟楞楞的看着远去的几个人。

几人很快到了秦魏边境,一名随从走到魏使面前拱手说道:“大人,小的几个只能送你到这,请大人保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递给魏使,“大人,这是左庶长要我交给你的。”魏使接过酒壶打开之后喝了一口,“好酒,是上好的秦国老酒,难得左庶长这么有心,你代我谢谢左庶长,就说我很想念他老人家,谢谢他了,哈哈哈。”“诺,属下一定把话带到。”“好好……”说完魏使使劲抽了一下马鞭向魏境奔去。几个人痴痴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魏使奔出几里路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钻进了路旁的一片树林中。他进到树林深处,来到一棵大树下,纵身一跃三下两下便爬到了树的顶端,树枝上有一个乌鸦窝。他把手伸进乌鸦窝内,从里面摸出一个包袱又顺着树干爬了下来。他迅速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包袱里面的衣服,又拿出一些物件在脸上涂抹了一番,随后在树下挖了一个深坑把脱下的衣服埋了进去,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他从密林中钻出来的时候以经由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汉子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翩翩公子模样的人,他翻身上马向大梁奔去。

这位翩翩公子名叫羸木,听到这个姓氏就知道他和大秦的关系了。只可惜,他虽然是拥有这样一个高贵的姓氏,但是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在赢氏家族里面以经是细枝末节了,本来秦国以经是国力衰微了,无暇去照顾这些细枝末节了,当然也就休想沾上秦君的半点光了。当然做为秦君贵胄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还是在名义上享受一些免除赋税、徭役的特权的,但是其他的真的是没有了,只能靠自己生存。赢木的父亲叫赢秀,家里有几亩薄田,但是他的确不是一个耕种的好手,租给别人又因田亩太少没有实在没有帐算,一家人也就是在勉强的渡日。日子就这样清贫的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赢木也是一天天的长大了,在他的记忆里童年时父亲赢秀对自己是苛刻严厉,他唯一的一丝温暖都是母亲莒姬给他的。

从他三岁开始,父亲赢秀就开始魔鬼般的训练他,每一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早上四更起床,领着他在山路上奔跑,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回来之后就是读书认字,背着大段大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文章,如果父母去地里劳作他不能有半点清闲,必须帮助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更过分的是跟随父亲去山上打柴,他小小的身体必须背着大捆的木柴下山,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多,有时赢木感觉自己腰都要被压弯了,父亲也不让他休息一下,还在后面拿着树枝或者是藤条不停的抽打他,好几次他都看见母亲对着他身上的伤痕痛哭,说句实在的小赢木心里对父亲也有一些怨恨,但是对严厉的父亲他只有服从的份了,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回到家后还要练习扎马步,赢秀还要教他习武,如果小赢木哪一个动作不到位,又少不得家法伺候了。小赢木不止一次的悄悄的问母亲:“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和邻家的孩子们一样天天在外面玩啊,他们和我一样大也不用干这么多活啊。”每一次母亲听到他这稚嫩的话都忍不住要哭出来了,她抚摸着小赢木说:“孩子,你长大就明白了,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啊。”问得多了,小赢木也不再问了,只能咬牙坚持。

一年冬天的时候,天上下着鹅毛大雪,才四更时分,赢秀就将赢木从床上拽了起来。“爹,雪下的这么大能不能不跑了。”“不行。”“孩子他爹,今天就算了吧,你看天这么冷,又下着这么大的雪,孩子又这么小,别把孩子冻坏了。”“不可以,他姓赢,你想他像我一样蝇营狗苟的偷活一生吗?你想让他也打退堂鼓吗?我这是为他好,你懂吗?”莒姬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夫君木儿还太小了,你能不能……”“妇人之见。”还没等莒姬说完,赢秀就大声喝止了他。赢木伸出小手拉着莒姬的衣服说道:“母亲,您别担心木儿了,我能跑的。”莒姬迟疑了一下又说:“那让孩子多穿点。”“不行,你这样惯着他,在蒙学里面他怎么生存,还能活着回来吗?”

这个时候,衣着单薄的赢木以经跑出了家门,赢秀拿着藤条跟在后面,一行热泪顺着莒姬的脸颊滚落下来。

雪以经下了很长的时间,地上的积雪以经很厚了,小赢木跑在上面积雪以经没过了他的膝盖,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奔跑着,“快跑、快跑。”只要小赢木的速度稍微慢一点赢秀就是一声大喝,“爹,我实在是有一点跑不动了,我能不能休息一下。”小赢木在唉求着。“不行,快跑。”小赢木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是赢秀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背上,赢木加快了脚步向前跑着,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赢木的小脸被冻的通红,他小小的年纪还真是不懂得父亲为什么对自己这样,跑着跑着,他觉得眼前的景色是越来越模糊了,赢秀也发现孩子今天不太对劲,他正想问一下赢木,忽然看到赢木小小的身体一下子栽在了地上,他补了上去把赢木抱了起来,赢木以经晕过去了。“木儿、木儿……”他大声的喊着,但是赢木紧闭着双眼根本就没有回声,小拳头紧紧的握着。“木儿,不是爸爸心太狠啊,实在是因为你以后要出人头地就一定要这样啊,苍天啊。”他大声的喊着。

赢木病了,高烧不止,昏迷不醒了,赢秀也很着急,接连请来了几名大夫,大夫来看过病之后都摇头叹惜,开了几副汤药,只是说要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夫妻两人整日以泪洗面,盼望着孩子快点好起来,在昏迷中赢木喃喃自语:“我要跑,我要跑……”

幸运的是小赢木竟然醒了,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这段养病的时光倒成了他难得的快东时光,他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也不用去从事那些明显不应当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从事的劳动,也不用去跑步和背诵大段大段的书,最让他开心的是他家周围的几个小孩也时常光顾他家找他玩耍。小赢木心想:如果是一直这样生活就好了。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感觉很短暂,在他康复以后生活又回到了原点上。一次小赢木拿了一个赢秀用猪膀胱做的一个球在路边和几个小伙伴在玩,一个小伙伴大力一脚,球滚到了旁边,赢木马上过去要把球拾回来,他刚伸出手要拿球,一只大脚一下子踩在了球上,他抬头一看是一个叫大牛的家伙。“大牛哥,把球给我好吗?”小赢木怯生生的说。大牛今年有十二岁,而赢木只有五岁,大牛生的人高马大,小赢木只到他的腰部。“滚,球归我了。”大牛伸手拿过球就要走。这一个小赢木可是急眼了,“还我球,是我的球。”他拉着大牛的衣服不放,大牛转过身子,对着小赢木就是一耳光,一下子把他打翻在地,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小子,再要打死你。”说完大牛扬长而去。其他的几个小伙伴连忙上前扶起了小赢木,“这个家伙太可恨了,回去告诉你爹娘,上他家去找他去。”小伙伴们七嘴八舌的说。

小赢木回到家,莒姬看着他的小脸就问道:“木儿,你怎么了?”“娘。”小赢木委屈的扑到了莒姬的怀里。“是大牛打我,他还把我的球给抢走了。”说完,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母亲说了一遍。“这个大牛也太不像话了,我要去找他爹娘。”这时赢秀正从外面回来,“孩子他爹,你回来的正好,你看木儿被人打的。”赢秀走过来看着赢木的小脸,掌印在脸上还清晰可见,莒姬把事情的经过跟他又讲了一遍,“当家的,咱们去找大牛去。”赢秀的反应却很奇怪,他坐在屋子里的一个木凳上,把赢木叫过来问:“今天大牛是怎么打你的?”“他就是这样。”赢木站在他前面比划着。“就这一下就把你打倒了?”“是啊爹,他的个子好高,孩儿只到他的腰那儿。他的力气好大,一下子就把孩儿打倒了,孩儿还出血了。”“废物,你的反应怎么那么慢,平时你都白练了吗?你没反应过来被他打倒,你就不能起来攻击他吗?”“孩儿不敢,他个子高力气又大……”赢木低着头喃喃的说道。赢秀抄起桌上的藤条向赢木打去,“当家的,你疯了吗?”莒姬大声说。“妇人之见,躲开。”说完赢秀重重的抽打起了赢木。

赢木没有躲闪,因为这样的抽打对他以经司空见惯了。一阵抽打之后,赢秀停了手。“你记住,阿牛虽然高,但是你有你的优势,你要攻击他的下三路。在他攻击你的时候,你要尽量躲闪,避免他的攻击,只要看准他的破绽就一击制敌。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了,你的力量我心里有数,也是很大的,决不会次于大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孩子他爹,你要干什么,不会出事吧。”“我这是教他生存,你明白吗?”赢秀又转过身对赢木说;“明天去找大牛,把球要回来。”赢木点了点头。

第二天,赢木出了家门,赢秀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费什么力气,赢木就找到了大牛,大牛这个家伙正和几个人在玩他的球。赢木站在远处看着,看得出他很犹豫,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两只眼睛都要冒火了,过了好一会赢木好像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对着大牛大喊一声:“大牛,把球还给我。”大牛正玩的高兴,忽然听到一声大喊,真的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见是小赢木,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要球,可以啊,过来拿吧。”他挑衅的对小赢木说。小赢木攥紧拳头怒气冲冲的向大牛冲了过来,大牛看到小赢木的样子也有一点骇然,但是小赢木毕竟和他差的太多,他还是满不在乎。小赢木就要走到他的面前时,大牛抬起脚对着他就踢了过去,这一次小赢木是早有准备,连忙向旁边一闪,大牛的一脚踢空了。趁着这个空当,小赢木立刻向前一冲,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大牛的肚子就是一拳,“啊。”大牛一声惨叫,变得脑羞成怒。“小崽子,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大牛像要疯了一样追逐着小赢木。刚才一击得手,小赢木立刻有了信心,他凭着身小灵活和大牛周旋起来。

只周旋了一会,大牛的体力明显就不行了,呼哧呼哧的喘了起来,速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这时小赢木以经转到了他的身后,照准他的后心就是一拳,大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周围的几个人哄笑起来,有人大叫着;“大牛丢人了,被一个小孩耍成这个样子。”这个时候的小赢木以经完全不害怕了,大牛在他的眼里以经变成了一只大笨熊。大牛转过身扑向小赢木,险些就要抓住他了,小赢木身子向下一蹲,一下子从大牛的身下钻了过去,以经到了大牛的旁边,他对着大牛的小腿侧面就是一脚,只听见“咔嚓”一声,随后就是大牛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趴不起来了。小赢木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他的小脸变的煞白,不知道该如保是好,周围的人见出了事一哄而散,小赢木也拾起了球往家里跑去。赢秀站在远处,事情的经过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的脸上笑了一下,摇着头哼着小调也回家去了。

这时小羸木以经到家了,他害怕得瑟瑟发抖,正在跟母亲讲述着事情的经过。莒姬见赢秀回来了埋怨道;“当家的,你看你教的,现在儿子闯祸了。”小赢木吓得躲在母亲的身后,心想一定又要挨揍了。但是没有想到赢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咪咪的走到赢木面前。他把赢木拉到身边,小赢木实在没有看过赢秀这般的和蔼可亲,倒是十分的不适应。“木儿,怎么样,大牛是不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强?”“是啊,爹,我现在觉得大牛光不可怕还很可怜呢。”“木儿,其实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成功的,你知道吗?”“木儿知道了。”莒姬以经明白了赢秀的用心,嘴里说道:“那你说,现在大牛受伤了,你看怎么办?”“我看他是小腿骨折了,我们认赔就是了。”赢秀不紧不慢的说。

正在这时,院外面一阵嘈杂声,一条壮汉领着几个人进了屋里,正是大牛的父亲老牛。“我说赢秀,你们家赢木把大牛打伤了,你说怎么办?”一进门老牛就大叫起来。“木儿把大牛打伤了?”赢秀疑惑的看着老牛,指着赢木说;“他这么小,能打伤大牛?”“我们家大牛说就是他。”老牛看着小小的赢木,底气明显得有一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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