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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故事新编 刘夏良抛出英雄救美(1 / 2)

?谢春城升官发财又得贵子,自然是青春焕发春风得意,决定回安荣中学一趟,一来是联系点学校检查工作,落实副校长人选,二来是告诉同事自己升级当爸爸,上号的喜糖买了许多。金校长把接待任务交给了刘夏良,夏良打算在众人面前挑明他和谢的关系,狐假虎威,金再不欺侮我,如今领导爱吹喜拍,怎样吹拍,是个艺术问题,工作上的事“先人一步”写绝了,就只能从生活上着手,问婷婷谢局“英雄救美人”故事的始末,婷婷说,袁艳说她嫁给谢局是因为报救命之恩,仅此皮毛信息,婷婷猜测:“救人嘛,落水的概率最大,你就编嘛,编得越生动越感人越好,放大事实,掀起高潮。”

圆桌会议室,人员都到齐了,刘夏良发言了:“首先,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谢局来我校检查指导工作(掌声)。大家桌面上的喜糖、饮料是谢局发的,再次祝贺我的同学谢局喜得贵子(掌声)。”

人们互换眼色,原来刘校长是这个来头,谢认为刘夏良已在玩“借风扯旗”,不过他违背了“不感情用事”这一原则,他的脸色已被金校长等人觉察到了。最后夏良给大家讲一段“英雄救美人”的故事。谢局脸色突变,刘夏良会出奇招,岂不是让他身败名裂,立即叫停,说我们要搞正事,别浪费时间。金校长在旁看出端倪:“哟,好故事一定要讲,活跃会场喜气”。谢局开腔“公共场合不要侵犯别人隐私权”谢越怕,金就越想听“又不是丑事,怕不能见阳光,是美事,就要美扬,为了不涉及个人名誉和隐私,请用化名”。金校长话音未落又一阵掌声。谢局看刘夏良表情没有一丝恶意,谅他不敢把那事兜出来,往往欲盖弥彰就准了。

刘夏良中文专业高材生,具有较强的口头表达能力。喝口饮料,清清嗓门,配以体态语:

初夏的一天,太阳异常发威,三位美女冒着38度高温行进在她们选定的“长征”路上。不到两个时辰,她们汗流浃背,口踹粗气。“班长,我们歇歇吧”。班长说:“不行,红军长征时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坦克,爬雪山过草地,敌人四面伏击,红军屡遭围追堵截,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可我们的行军速度远不比红军,我们带的是矿泉水、烤鸭,背的就只是画板,比红军那时强八倍的条件,目前我们还只是刚出城不到20里,离我们野炊的百画水库还有不到20里,咬咬牙,加油”班长给她们鼓劲打气。她们说笑话,讲故事,相互倾诉,憧憬未来,都有一个愿望,能在百画水库找到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这百画水库还真名副其实。远看,像一张藤椅,三面环山,后面稍高,苍松翠柏,仿佛百名画家的百幅画展,说是水库其实是湖,水面平静如镜,那树的倒影极像慈祥的老人欢迎山外来客,更钟爱三位美丽的姑娘。近看,这里像九寨沟,那里似巫溪,无处不苍翠,有水应飞泉,远处半山腰的一棵松树虽不如黄山的迎客松,也不亚于送客松,四周之景皆入画。她们疲劳都被美景淹没了,她们或爬上半山腰,或蹬山底,或切水陆边际,每人2幅画很快完成,这些作品都不咋样,不生动、没灵气、无神韵、太寂静。她们决定重新确定写生主题,画水中的水草、鱼虾、龟蚌等等。总算完成,相互点评一番。她们看见清澈见底的鱼儿嬉戏,林中鸟儿追逐调情,然而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一个也没出现,顿生凄切和失落。“班长,问你问题,孔雀开屏是雄是雌?”班长没回答就脱下外衣露出泳装下水了,“呦,班长开屏啦”“你俩也开开屏”班长发出了邀约。“我们不会水性”“不要紧,这里是浅滩,来百画水库不下水,太遗憾了,白马王子在水中,我会玩水,有我保护不要紧”。班长想得周到,在岸上折了好多树枝,插在水的深浅结合部作标记。不越警戒线就安全。看到班长在警戒线内外穿来穿去,她俩好羡慕。“班长不见了,救人啦,救人啦,救人啦”空旷的水面将呼救声传播得很远很远。一个英俊少年正在山里修剪果枝闻到救命声飞快跑去。

“刘校长,故事结束了吧”谢局打岔。

“稍后救美更精彩”刘夏良搞笑说:“这里可插播广告”

“继续讲”金校长鼓掌欢迎,带来一串热烈掌声。

少年一阵长跑上气不接下气,顺着她俩指着的方向直达目标,班长因穿梭游弋深浅之间插标记不小心踩中了“地雷”,少年凭借良好水性抓住班长,用力托出水面,此时问题出现了,原来水库底有1米多深的淤泥,少年用力托班长时陷入泥潭,不能自拔,也就是误入“地雷”区,只有放弃班长,实施自救,“班长班长。。。”班长又沉下去了,又没见那少年,她俩继续呼叫救命,盼新的救兵,

那少年头露出水面换了一口气,用手指向涵闸,又潜入水中了,班长的头又浮出水面,让她俩奇怪的是少年改变行动路线,不走近路走远路,向涵闸方向漂去,她俩这才明白少年的手势意思,上岸到涵闸接应,涵闸处极深,少年几次动作都失败,露出头吸口气,向她们发出命令“抓头发”少年的脚找到用力支点猛一蹭,终于把班长救上岸了,可一股鲜血浮出了水面,原来少年的脚探着水泥板之间的缝隙用力时被水泥板外露的钢筋头刺穿了脚底。少年忍住疼痛,开始施救尚未苏醒的班长,用力挤压班长胸部,一口、两口,太慢,“你俩抱一腿,我抱一腿,让她头朝地脚朝天,倒水!”班长口水直放,无声无气,没睁眼,少年再施人工呼吸。班长终于醒过来了,少年背着班长走了一里多路送到林场管理处,120救护车接走了。涵闸水中血、急救现场的血、一里多山路的血脚印谱写了一曲英雄的赞歌,美哉,少年英雄!壮哉无名英雄!(长时间热烈掌声)大家认为刘夏良的用心良苦,几乎挑明英雄少年就是谢春城,班长美女就是袁艳,谢局为了消除误解,鼓掌完毕提了几处疑点,班长事后就找不着那少年英雄?少年是那只脚钉穿了,这重的伤必定还留伤痕吧。夏良因加工太深买了一个关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谢局接着说明今天来意:安全责任大于泰山,学校时刻要把安全工作放在首位,为了加强学校安全工作,经金校长申请,局党组批准,学校增加一名副校长,分管基建、师生人身财产安全。先民主后集中,大家先无记名提5名再淘汰确定3名。结果入围三人是

“先人一步”作者张刚

“策马扬鞭”作者陈锐

办公室主任周富平

金校长;“谢局,该散会了,大家把糖、饮料都带走”

“谢局,喜糖吃了,您还要赏喜酒我们喝”“先人一步”当即提出请求。

“谢局,你舍己救人的高尚品质值得我们学习,我们要让事迹见于报端”“策马扬鞭”拍马屁拍在马腿上。

“喝喜酒没问题,千万别搞错了,我是谢局长,不是谢英雄”谢局十分严肃。

办公室主任也要说点让谢高兴的事“谢局,我建议刘校长从你原办公室搬走,物归原主,一来做个纪念,二来你有休息之处”

“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想得周全,就怕金校长不满意”谢在试探金校长

金校长怎么能让谢局的哨所放在他身边,不免有些诚惶诚恐。“不行,这差的办公室让谢局委屈了,我早想好了,等谢局批复我们基建项目,我就为谢局设计一个高标准的办公室”金校长看着办公室主任,再看谢局。

“好吧,我们都耐心地等着”谢春城心中暗笑,恐怕要“千年等一回”

金校长感觉被架空了。上有谢特派,下有刘夏良,还要提拔一个具体抓基建的,叫我现在还当得下去吗?今天刘夏良抛出他和谢局同学关系,分明是说给我听的,他的翅膀硬了说一句“金校长,我看你这个校长还想不想当的”是不要钱买的。这两个人我就头疼,再要添一个头疼的,我还真招架不住。无论如何不能是“先人一步”,也不能是拍马的办公室主任,无论如何,应该是我的“策马扬鞭”。他来二手,一是以学校名义修一份申请报告,亲自递交给郑局,由民主再集中。二是叫李锐送礼郑局夫人。两手都要硬,要神速。还真管用,批文送达学校了。金校长好一阵高兴,谢局,人总没马快,你搭的台该我来唱戏喽!

金校长把批文交给办公室主任周富平,周富平一看傻了眼,“你通知下午两点半校委会议,邀请谢局也参加”。谢局感到奇怪昨天刚开会今天又开什么会,摸清是这会,知道自己大意失荆州了,扯客观说局里开会来不了。

谢局不来是金校长意料之中,没主子他们就没主心骨,要趁机给他们泼泼冷水,搞点颜色他们看看。这次会议还是由夏良主持,金校长主讲,统一行动统一思想,金校长代表谢局宣读批文,并祝贺李锐当选副校长,教育局领导工作雷厉风行,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昨天民主今天集中,昨天酝酿今天落实,我表态坚决拥护,下面---李锐该你表态:“感谢局党委对我的厚爱,维护金校长的领导,按金校长的指示精神办事,团结校委一班人,依靠全体师生,把金校长安排我的工作做好做扎实,让金校长满意,谢谢金校长,谢谢大家”这李副校长句句不离金校长,让在座的听了好不舒服。金校长点将刘校长表态发言,刘夏良重复李锐的话,金校长发火了“刘校长这态度让我对我校的教学质量十分堪忧。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个挂职干部,教学质量大滑坡,你输得起,我可输不起,你可转被窝同走人,在外贸上叫“出口转内销”请不要拉我下水,那时局长同学也帮不上忙。我们都垮台,可安荣中学伤不起。刘校长我是良言苦口。记起来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接收任何资料。”金校长点将周富平,一个办公室主任这次落选还真不好发言,两难。说左了别人说不知死活还在唱赞歌,说右了怕是闹情绪,长话短说“尽职尽责搞好办公室工作。”金校长追问“你昨天许诺谢局办公室的事咋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局心里没我,我何必为他瞎操心,再加上金校长咄咄逼人“就依你的”

“建议你以后不要乱表态,谢局一向坚持原则,靠迎奉起不了作用,人家有软座你硬要他坐硬座,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金校长准备叫“先人一步”发言的,想必搞他不值得,但又不解心头之恨顺便挖苦他一下“遗憾,‘先人一步’写得好极了,可惜功底强起点低,目前还是一个小组长,我还怕喝你喜酒跟喝谢局喜酒搞并了,就算真并了,我还是选择你的”。

“同志们,李锐之说以当选,是他心存正气,敢为英雄唱赞歌。散会之前布置一项任务,继续发挥两个写作组的作用把英雄救美做大做强,形成校园文化特色,也请办公室主任、刘校长密切配合。”越是谢怕的事我金校长就越要干。今天出了大气,从未有这种快感,让亲谢派出尽洋相。

刘夏良打了一个寒颤,他在这个位子上有责无权,如履薄冰,最怕是陷入金、谢的斗争漩涡,成为牺牲品,我来安荣看来真不是时候,注定将来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稍能有作留念的是“英雄救美”故事,原创啊,这杰作还能叫人笑几声,可怜的“孔乙己”。为了应付两个写作班子夏良不得不找婷婷,婷婷听袁艳说她嫁谢春城实为救命报恩仅此而已。一句话的遐想铸成大文章,为了夏良婷婷硬着头皮也要见见袁艳。

袁艳、谢春城下班回来就关机,这是纪律。做饭、逗子,怕外婆过分劳累,也平添乐趣,袁艳拒绝婷婷喝喜酒还起作用,他们生活中已没婷婷的影子。周末的中午,婷婷突然造访袁艳家

“你来干什么?”

“看看孩子”

“他刚睡着,我们在外面坐坐”婷婷看孩子又没买点孩子吃的玩的,是借口。她手上拿的书像杂志又不是杂志,袁艳想,或许是来看大人的吧,“谢局他不在家”

“你千万不要误会谢局,我是真的来看孩子的”。

“他近来表现很好,我怎么误会他,要误会只能误会你了”,袁艳明白婷婷的意思“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材料,我跟你转达”

“没什么,把杂志丢在沙发上,别吵醒孩子,改日我再来看孩子,再见!”婷婷的目的已达到。

袁艳想着东西跟她无关,该看的看不到,她的到来使袁艳不再对谢产生误会,不过婷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趁孩子睡了,自己睡意被打扰,翻翻那杂志。像杂志,不是杂志,是校刊,一个标题《英雄救美人》两个写作组:“先人一步”“策马扬鞭”写在前面意思是征求意见,读者对同题小说《英雄救美人》的评判,袁艳觉得这个学校不务正业,纯属无聊她就凑合无聊吧,谁知,她竟一口气把它读完了,自己成了书中美女,春城成了救美的少年英雄。婷婷特意送来是何意图?谢春城当了局长还要逞英雄,“作秀”?谢春城回来了

“亲爱的谢局敬爱的英雄,你看看”

谢春城一怔,问这是从哪里来的,“你别演戏啦,你是想为高升造势还是想让我成爱情的奴隶,好让你和婷婷藕断丝连?”面对袁艳质疑,谢春城知道是婷婷干的就当袁艳面电话质问婷婷,婷婷解释怕别有用心的人中伤你们,特地好意给你们提个醒,跟她没任何关系。谢春城顿时觉得刘夏良仿佛是身边的一枚“定时炸弹”这事先安稳袁艳情绪,“英雄救美人”历史的、现实的、虚拟的太多了,小说家的思想就是主人公是你我也不必大惊小怪,我的脚有伤疤吗?你知道“百画水库”这事情发生的地点又不是火车站。人家要咋样写那是人家自由,我作秀也不至于上校刊吧,不要神神兮兮,倒是婷婷来我家我还在意,她为何送书给你?袁艳想起来了,自己曾跟婷婷说过和谢结婚是为报救命之恩,谁知婷婷无限放大,蓄意炒作,责任在自己身上,又不敢承认有些亏理“还不是投你之好,借此修复关系”。草草收场。

袁艳考虑对婷婷送杂志的是要有回应,逗逗婷婷。把书还给婷婷,并透露点信息,说点假话,英雄救美付出了血的代价,美女不用身心报答天理不容,这大文章在校刊上走太不大气了,谢局很生气把他当猴耍。安荣中学大事小事他懒得管了,这话,婷婷听了无关痛痒,我补充说婷婷的事你能不管,他微微点了头。看来,谢局对你也没兴趣了。袁艳上班去了。下午,谢春城打电话说有应酬不回家吃晚饭,袁艳断定春城是突然决定的不回家吃完饭,判断是婷婷“老地方”请客。拧着手包出门直奔“老地方”。果然不出所料。

“谢局,这次也许是我俩最后一次吃饭”婷婷显得哀婉

“莫搞得吓人,出了么大事?你不要轻易表态,明天我和袁艳请你,看你来不来。”谢春城就爱看婷婷锁颦样儿。

“她恨不得吃了我的,怎么能在一起吃饭,你孩子喜酒就不给我喝,不过上午还书我好像没敌意,还说我的事你也不管,是吗”婷婷多么希望改善同学关系。

好熟的手机铃声,谢春城断定袁艳在门外,袁艳看到是谢的电话果断接了,边接边往洗手间快步走去,“你打电话是叫我吃饭吗?”

“你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在老地方”

“我也在这里,是别人请我吃饭,你那儿方便我就把这里辞掉”袁艳正愁没饭吃。

两个女人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般,谢春城有点搞不懂“同学就不一样,我被打入冷宫了”

“你请客,你点菜,你安排,我可是第一次吃局长的饭”袁艳说,“就是嘛”婷婷附合。她俩要好好敲敲他竹杠,两人要一齐上阵把谢灌醉,让他“英雄”不成。计划代码喝摇喝

“谢局,你太坑了,招待我们就这菜?”袁艳要求他加码。

“谢局,你太没品位,就这酒?”婷婷提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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