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擦掉嘴角的血迹，拿出那只青面獠牙的面具，五指合拢，瞬间化作一捧齑粉。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小小年纪，便已经显露出常人难比的天赋。”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眷恋。
无霜知道他说的是谁，说来她这张脸便是照着那人的模样幻化的。
那人是神女，曾是六界之中最为尊贵的女子，生来便站在山岭之巅，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便是她的主子，素来也是仰望神女的。
“那人毕竟是神女转世，天赋逆天些也并不奇怪。”
无霜心里有些复杂，往日未知晓那画中女子时，她便十分嫉妒那人占了主子的心，如今化作人形，恢复记忆之后，知晓了那人的身份，她反而没了那个心思。
也只有那样的女子，能配让主子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神女。”谢原勾唇一笑，嘴角还残留血迹的他笑起来莫名多了几分诡谲。
“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实力难以恢复，只能屈居于旁人的身体之中，日日承受着蚀骨钻心的折磨。
千万年了，这些肮脏的躯壳换了一具又一具，却始终难以承受他的神魂，让他只能如同孱弱的病人一般煎熬地活到至今。
谢原抬眸望着眼前这张同那人长得相似的脸，谢原的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伸手便捏住了她的脖子。
森然道：“你化作谁不好，偏得化作她的模样，你明知我最讨厌她这张脸了。”
谢原此刻虽体力不济，但毕竟是个成年男性的力道，无霜又没有反抗的意思，脸色成了酱紫色的，两眼泛白，呼吸渐渐弱了下去。
“唔唔……”眼角溢出了几滴眼泪。
落在谢原的手上，竟有些发烫，他回过神来，一把将无霜扔了出去，自己也体力不支瘫倒在地，脸色愈发惨白。
“咳咳咳……主子！！”
无霜咳嗽几声，还未缓过来，看见他倒下了，便慌忙爬了过去。
“主子，你醒醒。”
谢原的眼睛已经阖上，呼吸微弱，浑身经脉逆行，四肢百骸里汹涌着一股强劲的寒气，隐隐有冲破皮肤的架势。
无霜检查了他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那晚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如今又突然知晓了神女的身份，一时怒火攻心，加重了伤势。
眼下这伤，怕是又得闭关许久，无霜想了想，还是将人带了回去。
……
贺宝宝回了她的明月楼，为了以防万一，澹台还特地将总管调去同她一起，若不是武月还有伤在身，也不轮不到他。
接下来的几日，贺宝宝仿佛是修炼上瘾了一般，日日沉浸在修炼之中，有时还饭都忘记吃了，这废寝忘食的模样看得总管老泪纵横，一脸欣慰。
他站在院子里， 瞧着紧闭的大门，正要进去叫贺宝宝用膳。
明月楼的上空突然暗沉下来，乌云汇聚，酝酿着狂风暴雨，不远处时不时闪过几道紫电。
“这是引来了神罚？”总管呢喃。
“小主子这是做了什么？”若不是知晓这是明月楼，他该以为这一切是尊上的手笔了。
“唰——”六芒星的光芒透过建筑，在明月楼上空亮了起来。
“这是要突破金丹期了？”
总管眼睛都要瞪直了，小主子处在筑基巅峰有几日了，他是知道的，突破并不奇怪。
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突破的动静着实让人瞠目结舌，不清楚还以为是哪位大能在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