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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血盔之盟(1 / 2)

?暗武帝常常摸着他的黑魔剑,说:这个世上最顽固的不是天外落下的玄铁,而是精灵与野蛮人的血盔之盟。

--《天蓝纪元·本纪·暗武帝》

格鲁静静地看着亚瑞特的王。

王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的肌肉也已松驰了,只是身材依然魁梧。王左手托着腮,目光停在空气中一个未知的焦点上,眉头微微地皱着。

“只有神情还保持着亚瑞特的尊严。”格鲁在心里十分不敬地做出这样的评价着。

王说了五个字:“好的,我同意。”

格鲁恭声道:“能与王结盟,精灵族感到万分荣幸。如果没什么事,格鲁要告退了。”

王挑了挑眉头:“不需要合约吗?”

格鲁答道:“精灵王温婷说,只要王足够聪明的话,是不会背盟的,合约这种东西,可有可无。”

王苦笑道:“足够聪明的话……果然像是温婷的口气。”

于是,传说中最坚固的血盔之盟就在连一纸合约都没有的情况下建立了。

后来,当暗武帝以极大代价灭掉精灵族之后,他发现在亚瑞特高原已经几乎没有可以抵御恐怖骑士锋锐的兵力了。于是他说:血盔之盟,比天外的玄铁还要坚固。

野蛮人的史官在描述这件事的时候非常骄傲地写道:“王终生未背弃这一口头盟约,其诚其信,足以光耀青史。”而史书《天蓝纪元》的作者则在他的一则笔记中说道:盟与背盟,是要看其所带来的利益何者更大而已。亚瑞特王终身没有背盟,大概是因为他明智地看到背盟根本是一条自取灭亡之路吧。所以与其赞美他的诚信,不如歌颂他的明智和长远眼光。毕竟因为一时小利而背弃盟约最终自取灭亡的例子,在龟陆大陆的历史上,比比皆是。

※※※

塔南在血盔城西的郊外看卡纳瓦罗训练他带领的独眼巨人。几百个巨人站成整齐的方阵,看上去就极为状观。

卡纳瓦罗慢慢地举起石头,全身的肌肉鼓起,阳光照在其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塔南站他的旁边,只有他的腰那个高度,仰头看着卡纳瓦罗坚毅的脸,居然呆住了。后来塔南私下对格鲁说,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了战神。

卡纳瓦罗深深地吸气,把石头举到头顶,大吼一声向前方掷去,那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坚定的弧线,狠狠地砸在远处的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卡纳瓦罗转身面对他的队伍,用手向后指着他掷出了那块巨石,大声说:“掷!”

几百个独眼巨人齐声呐喊,举起石头向前方掷去。几百块石头划破空气,合出巨大的风声,在一连串的巨响后,在原先卡纳瓦罗投掷的地方,石块叠成小山。

卡纳瓦罗的脸上露出笑容,一挥手,说:“准备。”

几百个独眼巨人跑向那座小山,捡起巨石,又跑回原地待命。

看过多次这种场面的塔南依然感到了像第一次看到时的那种震撼,他呆了呆,假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独眼巨人跑到塔南和卡纳瓦罗面前,展示了他手中的石头,一脸的疑惑。只见那巨石上插着一支箭,箭身已经完全没入,只有一点点箭羽留在外头。

那箭羽的颜色,绿色和黑色。

塔南笑了,扬声说:“格鲁,出来吧!”

格鲁出现在他们身后,慢慢地摘下绿色的兜帽,还是橙色的发,还是苍白的脸,还是无声的笑。他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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