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陆怡醒来,浑身散了架一般,疼痛不堪。
床头柜上。
放着一叠纸币,伍拾圆面值,一共二十张。
陆怡心态崩了。
……
上午点。
杜卫国换穿中山装、皮鞋,昂首进入城区王宝生煎店,王宝生煎店已坐满黄普学友。
黄普毕业生大多数从军,小部分从事各个行业,央报分社主编便是黄普二期毕业生。
黄普明面上有四大派系,暗地里小派系扎堆,前来王宝生煎店的黄普学友七成是校务派,俗称行政派、元老派,三成是伤残退伍的黄普学友,来自大小派系。
“小张,这盛海遍地是黄金,你这特派员的差事可是一个肥差,好好把握!”
“老张,陈主任是陈家人,你直接把他办了,陈家的脸面往哪搁儿?”
“学长,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要知进退、懂分寸,见好就收吧!”
张一鹏被前同事、黄普同学、黄普学弟轮流相劝,心中没来由生出恐惧,他发现黄普学友组团腐败。
“小唐,斩首张总常,你们敢死队立下大功,我得敬你一杯。”
“老唐,马端方有三年没见了,他是在南城公干,还是去了地方。”
“学长,我有个表弟被刷下来,做了小阿飞,早晚横死街头。”
唐贤平是个闷葫芦,见到很多北伐盛海的学长、同学、学弟兼战友,脸上笑出了花。
“小杜,私下聚会,不用绷着,放松一下。”
“老杜,你从南城过来,当晓得南城汪先生说了算,做事要三思而行。”
“学长,听说您要坐海关主任,我有个表哥,在海关做巡查员。”
杜卫国稀里糊涂结交一票黄普学友。
饭后。
四马路红粉一条街走起。
第二天早上。
东山猫交给张一鹏一沓账单。
各堂子内部价,打骨折,总计万大洋。
蒋委员长批给张一鹏的万大洋专款,一天报销万大洋,张一鹏整个人都不好了。
闸北分局。
唐贤平办公室。
杜卫国、张一鹏、唐贤平三人大眼瞪小眼。
“唐警长,你有收获吗?”杜卫国硬起头皮道。
“没有。”唐贤平摇头道。
北伐过后。
唐贤平被安排了。
伤残退伍的黄普学友也都被安排了。
一个个老婆孩子热炕头。
混得最落魄的黄普学友在十六铺码头做管事,虽说风吹日晒,每月却有大几百进账。
“杜精忠,这就是你的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张一鹏火大道。
“张先生,不好意思。”杜卫国歉意道:“我大意了。”
“万大洋!”张一鹏“啪”的一声,把账单拍在桌上,怒气冲冲道:“你去买单!”
“这事不怪我。”杜卫国一推二五六道:“要怪就怪唐贤平。”
“怪我?!”唐贤平很冤道。
“不怪你怪谁。”杜卫国没好气道:“你在盛海待了三年,能不知道盛海什么样,你就不知道提醒一下一鹏。”
“我有说过盛海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唐贤平气恼道:“是你没有听进去!”
“我忘了!”杜卫国挠头道。
“……”张一鹏。
“……”唐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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