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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常万年的苦衷(1 / 1)

?已经无数年了,这虽然是个足以令任何人好奇的问题,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问起,主要是根本没有什么外人能够来到墓穴里面。尽管在外人眼中高深莫测,此刻常万年心中还是禁不住微微一阵激荡,挺了挺身子望着王老道:“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你却是第一个这样问的,因为自从这墓穴建成后,你们几个算是唯一的外来之客。

想当年,冥冥中自觉有了斩杀歪魔的能力,我知道有朝一日歪魔陨灭的时候,不免要被委以振兴正道的重任,原本就独来独往的一介散人,哪里能长时间受得了那样的束缚?便为自己的退路做了打算,将来只要将万恶的歪魔斩杀了,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我在一处偏僻的山崖下开辟了一个隐蔽的洞府,但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一处是不受外界牵涉的容身之所?过不了多久,就被发现,不少人慕名前来,要投奔于我门下。我乃一介散修,何来的门下?始终经受不住那些人的死磨硬泡,情非所愿地开创了自己的山门取名天地门,将前来的人一一纳入门下。我没像其他势力开门立派那样带着弘扬四海的目的大张旗鼓,而是无声无息默默地进行着,更是责令弟子们不许将天地门弘扬出去,否则一律逐出师门,毫无二话。

虽然有些情非所愿,但既然开了山门就多了一份责任,由此只要有闲暇的时间哪怕再短,我也会呆在山门,由衷对执着的弟子们传艺授业。弟子们也都是好学之人,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地任劳任怨,时间一长自然一个个都是学有小成,让人欣慰。当然在时间的洗漱中,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对弟子们早已生出来浓浓的师徒深情!

哪有不透风的墙?过了五六年,不知道从哪又走露出我收徒授业的风声。隔三差五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投奔于门下,我不忍将人拒之门外,无论天赋优劣照单全收,只管让老弟子们去负责给新弟子授艺。

时日一长,让人头疼的事来了,诺大的山门根本容纳不了络绎不绝的人们,哪怕将面积再扩大几倍,也只是短时间内暂时的安稳,根源上却是无济于事。”

“呵呵”常万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千万年以来因为弟子过多造成不堪困扰焦头烂额的掌权者,或许我是整个大陆空前绝后的第一人吧!

既然遇到问题,最好能从根源上杜绝它。于是我想到了将天地门挪移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之前我也曾小规模小打小闹地做过类似的挪移,这么大规模的尝试也是一种不小的挑战。只要一个轻微的不小心,就有可能将整个要挪移的地方万劫不复地变成虚无的粉尘。几乎踏遍了整个大陆,经过了半年多的找寻,我将天地门的栖身之所定在大陆之巅的一个天然洞穴里。那洞穴你们都知道了,绝对足够险要和隐蔽,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对吗?”说到这常万年顿了顿,轻轻地叹了叹气。

凭良心说话,那墓穴地处汹涌澎湃的瀑布之下,的确足以掩人耳目,常万年只花了半年时间便找到如此地方,真让人无比讶异,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样寻找的。如果不是偶然的话,谁又会注意到瀑布后面还另有玄机?王老扪心自问,在波澜壮观的瀑布下他是不会此般细心。

王献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开诚布公地插嘴问道:“常先辈苦心找寻安置之处,还不如寻个幽僻之处,人为开辟一个。”对于‘先辈‘这个让人摸不着头的称呼一般都是用在已经驾鹤西去的人身上的,如今对着一个大活人说出来,让人满面觉得很不自在,不过在万年村的渲染之下,王献口无遮拦理所当然地说了出来,竟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常万年是个已经生活了不知多少时光的老怪物,内心的积淀固然无比强大,对于万年村长久以来对他的尊称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被人当面这样称呼,还是觉得怪异,怪异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同时眼睛都瞪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尴尬,但他爱徒的后人在不明真相的状况下都这样如神来之笔地尊称他,他又岂会真的生出恼怒?

嘴角微微抽搐后,常万年挪了挪身形,望着王献轻声道:“小家伙,今后面对面还是不要叫我先辈,总感觉怪异得很,干脆就叫常前辈或常门主吧;万年村那些村民之所以一如既往辈辈相传地如此称呼我,是他们以为我同他们的先祖一样,早已陨落不存。”侧过头打量了一下刘子琪。

在常万年的目光下,子琪觉得有些不自在,自然而然地将头微微埋下,却又情不自禁地尽量用眼睛的余光瞟着世代相传中神一般令人尊敬的老人家。只见常万年如长辈般和蔼对她道:“等你回了万年村,也不要向村里人提起我仍旧健在的事,免得让人心寒。你只需记住,我不是不去看望你们,而是脱不开身。如果可以随意脱身离开的话,我又何必苦于找到一个拥有灭杀歪魔潜能的人而在这里等待数千载,自己出去岂不更加快意?”说完些用深邃的眼眸望着王献,回答着刚才的问题道:“谁都知道找到一个合适的洞要比寻个地方人为开凿一个要麻烦千万倍,但若要持之以恒持久下去的话,人工开凿的没有天然形成的牢固。

天然形成的洞穴,那真真切切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经过千万年岁月的洗刷和压缩,早已深入大自然,成为其中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为开凿的洞穴虽然可以依需求打造,但毕竟是刻意改变了大自然的构造,段时间内可能感觉不出什么不妥,随着时间一长,经过严寒酷暑风霜雨露的不停洗刷,会渐渐松垮变形甚至倒塌。我不敢冒那个险。

但是我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我知道我将天地们挪到这里来,天地们原来的所在之处必将引起一番蜕变,却是没料到,挪移到这以后,由于自然条件的变动,地面渐渐开裂,随着时间一长甚至有的地方开始出现塌陷。奈何发现这些的时候我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将毕生精力全部寄托于此,并早早发下毒誓与之并存。我只能将自身神魂镇压于此,也是相当于将自己束缚在这里寸步不敢离开,生怕一个大意这维持了无数岁月的心血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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