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被贾珍踹倒在地,也不敢叫痛,自知说错了话,赶忙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失言了。”
“儿子都是因为担心我宁国府威名受损,才口不择言,请父亲息怒。”
贾珍瞪了贾蓉一眼后说道:“呸,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跟你二叔再怎么样,那是我们长辈的事情,你一个做小辈的,也敢去他面前托大拿乔,这也是你能做的。”
“他说带你上公堂倒是不可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没那么傻。”
“可是就你如此忤逆上亲,口出狂言,要是他闹到族老面前,就算我是族长,也护不住你。”
“到时候一顿家法,你这个混账能吃得消嘛,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贾珍越说越来气,忍不住又给了贾蓉一巴掌。
贾蓉被贾珍打的头晕目眩,仍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上半身极力保持着平稳,生怕再被贾珍看不顺眼揍一顿。
过了片刻后,贾蓉见贾珍面色缓了些,心里稍微放心了些,又动起来脑筋。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对不会让父亲为难的。”
“只是从今日之事看来,二叔他当年和父亲分家时的懦弱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若是有朝一日让他咸鱼翻身,怕是咱们家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
贾蓉的一番话,恰恰就说到了贾珍的痛点上。
当年贾珍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欺压贾珣,只是将宁国府的一些边缘产业分给了贾珣后就把他扫地出门了。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前身的贾珣胆小怕事,是个懦夫嘛。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若不是贾敬还活着,只怕贾珍还会做的更过分。
可如今从今日贾蓉的伤势以及贾珣处理事情的言谈举止来看。
自己这个二弟可没有他以前表现的那般不堪,相反,从动手打贾蓉,到最后三言两语说的贾蓉仓皇而逃。
这桩桩件件都证明了,贾珣是在故意藏拙。
此时贾珍又想到了前些时日,贾珣花重金捐了一个国子监生员的身份。
那个时候,贾珍还不以为意,只觉得自己这个二弟根本不是那块料子。
可现在想来,贾珣必然图谋甚大,今年月份就要开始秋闱了,若真让贾珣高中,万一日后贾珣飞黄腾达,那自己干的这些事情,必然让贾珣怀恨在心。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贾珍自己是个酒囊饭袋,贾蓉也是个废物。
两人之所以锦衣玉食,完全都是因为投胎投的好,托生到了宁国府中。
可是贾珣也是嫡子,若真让他得势,肯定会和自己算账的。
此时的贾珍明白,眼下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第一,将宁国府的产业重新划分,公平公正的将贾珣应得的部分分给他,然后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