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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蜃楼:湟流春涨. 60(1 / 1)

迟暮阳首先描述山的情况,再说自己爬山的心情,倒只字不提河,一是涉及到湟流,二是河流太危险。迟暮阳猜到,自己险以远,定是来到了另一世界,才遇见这等动物,放在自己的世界,随便逮一只就足以大观,足可开一家动物园,以收门票、办会员,日进斗金。动物们众说纷纭,不在乎人为有讥,而在己为有悔,自己怎能拿人类那套对付他们!这里的地界和时光轴不寻常于地球,自己穿越到此,又怎能打搅他们的生活!

“那座山太危险了,要不是有它作我的拐棍,我肯定爬不过那座山。”这边迟暮阳拿出藜杖,那边动物们凑过来,未料藜杖刚触地,一股热量传输到地面,周围的草势凶猛,一下子蹭高蹭壮几倍。动物们无不惊骇,盯着藜杖。迟暮阳也始料未及,握紧藜杖,定想,湟流肯定就在附近,还是要快点找到湟流,完成护送辋川图的任务。再想,自己几次穿越,让自己的思想也像洗尿布一般,没有了臊气,才能平心静气。再与动物们交谈,它们全然没有高低贵贱的概念,也没有食物链的逻辑,而动物们的食物可再生,反观人类的资源,如不爱惜,终究会一干二净。他们有意念,远胜人类的G,他们的世界定有很多超越我们的地方,就说地理远进、山势高低,就不是人类进亦忧、退亦忧的,指不定那“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又“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大湖也是一道巨擘,只看似波澜不惊已矣。

不待迟暮阳扒开草丛,就有几位动物啃噬起来,举止肖如大熊猫,将蔓草一口气吃尽,才翛然看着大伙,哇咬道:“这味道好极了。”其他没吃到的动物,争相说道,“真的吗?”“人,再用你的拐棍,拔苗助长一下呗。”动物们还没弄懂人类的语言。迟暮阳听到“拔苗助长”,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你们这儿的草要是算“苗”,那地球上的草最多算“毛”。它们不过出于好奇,而非贪婪。还是那只兔子力排众议,才说道:“大伙别难为人了,人还有大事要做了。”

这厢动物们才安静,兔子读懂了“人”的想法,对着迟暮阳问道:“人,你要去湖那边吗?”迟暮阳没这么想过,兔子这儿一提,才问道:“湖那边有什么?”兔子说道:“我们谁都没去过,但是我们草原有一个传说。”迟暮阳心想,它们的传说也是神话吧!才问道:“什么样的传说?”兔子看向大伙,见大伙没有反对,才说道:“这个传说,是祖祖辈辈口口相传下来的,也不知子虚乌有。传说在湖中心有一个岛,岛上也有一个得天独厚的草场,那里面只生活着一种动物,就像骡子一样”。不待兔子说完,牛抢着说到:“明明像牛一样。”羊又寻隐说道:“人,更像我们羊。”兔子才说道:“好、好,不管像什么,管之也和我们一样,喜欢吃草,我们的祖先管他们叫‘龙种’”。这刹,迟暮阳或可名状道:“龙种?湖中的那座岛,是不是叫‘海心山’,那“龙种”的汗液是不是红色?就像血液。”兔子逸足说道:“人,你怎么全知道,你也会意念?”迟暮阳激徵说道:“真的叫‘海心岛’?”兔子逐事答道:“是的。人,你好奇怪,怎么听到“海心岛”就那么激动,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的。”

“兔崽子,谢谢你关心。”迟暮阳听兔一席话,当着这些动物,掩不住面扈桃花,于是扒开草丛,看向大湖横无际涯、长烟一空,转而心旷神怡地对动物们说道:“各位,我准备去湖心岛。”一只羊好奇地问道:“那个只是传说耶!”牛说道:“是的,人,莫说那湖,你恐怕都走不出我们的草场。”迟暮阳心内说道,你们太坐井观天了,畏惧前方和未知是好的,畏惧前行就谬矣!我能爬过那山,定能穿过那湖,到达那“海心岛”。迟暮阳又想,湟流你等着我吧!等我找到“龙种”,我就快马加鞭,找你复活我的藜杖。迟暮阳想到黄螺,心想这安排,一切看似巧夺天工,实乃是循序渐进,倘若以我们所知的有限,管窥蠡测宇宙的无垠,不也是夏虫语冰,还孤陋寡闻吗?

动物们不知“人”在想什么,启用意念也听不见,不及兔子说道:“人,要不现在就出发吧!我跑得快,送你一程。”迟暮阳晃荡骑上去,扯住兔毛,兔子一边风驰电掣,一边说道:“人,别紧张!我的毛都快给你拔掉了。”迟暮阳“哦”了一声,才松开些,又抓紧兔毛,任凭兔子抓紧跑。只见兔子说道:“人,你刚才说‘兔崽子’,是不是你们人骂人的一句话?”迟暮阳问道:“你刚才用意念听到了?”兔子扭过头,说道:“人,我相信你说的,要是你到了海心岛,办完了黄螺的事,找到湟流,复活了藜杖,你带我去海心岛转转呗。”迟暮阳这才记起一时激动,忘了动物们早就,干脆说道:“我们人还有一个‘狡兔三窟’的成语,也是形容兔崽子的。”兔子神气地说道:“这个词是夸兔子的吧!”迟暮阳说道:“不全是。”兔子毫不在意地说道:“管之兔崽子,是你们人用来骂自己的,与我们兔子何干!”迟暮阳朝那兔子一拍,说道:“你是一只聪明的兔子。”兔子不知其久远,只见动物越来越少,草和花卉愈加繁茂,才停下来,说道:“人,我知道这样跑下去,我们永远跑不出草原。要想穿过草原,我相信你自有办法。”迟暮阳熟极生陌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兔子有的放矢地说道:“你能翻过高山,就能穿过草原,那么也能游过大湖,到达海心岛。”迟暮阳心内叹道,看来智慧给了谁,都一样,造物主却待人类最不薄。只见兔子又说道:“人,我也该和你告别了。不过你放心,从你说‘兔崽子’起,我就用意念封闭了磁场,我们的谈话就只有你知我知。你怎么想,其他动物是听不见的。”

迟暮阳再不多想,只迨与兔子惜别,才拄着藜杖,走在空荡荡地草场上,真有点人类的祖先穿越非洲大操场的居范。迟暮阳此时才敢想,自己真要对“兔崽子”另眼相看了,它的意念居然可以封闭磁场,不知这个功能是它独有,还是猪马牛羊都如此?它用心至此,让人不寒而栗,看来自给自足的大草场上,已经有生物开始进化了。或许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这里,就像哥伦布当初到达美洲一样。在这片大陆上,动物的机能明显盖过人类的范畴,还有了人类的心智,只需再呼吸几次人类的空气,第一缕曙光就能先行其道。一想到兔子,迟暮阳就首先想到“狡黠”,狡黠可以像细菌一样无性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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