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实习律师，月薪，餐补。”
面试又被刷下来了。王离颓丧地离开眼前的大厦，越想越气骂道：“什么破律所！待遇这么低，还要求实习律师有驾照！”
旁边低头走过一个同样被刷下来的哥们，没记错的话，他还是研究生学历。
王离问他：“你也被刷了？”
“是啊。”对方整理着自己的简历，平静地回答王离。他对被刷一事似乎毫无波澜，看了看手表，准备去下一个律所。
“这所要求这么高？也不是大律所啊......”
王离纳闷。
这哥们侧过头瞥了一眼王离。
“那是律所主任开价想招司机招不到，就换了个招聘广告，一个月招带驾照的实习律师！”
“还有这种操作？！”
王离直呼内行！
他想起一句老话，在锦城块可能招不到农民工，但一定能招到大学生！
妈的，早知道当初就学理工科了，谁知道学法这么牛马！
王离就投了这么一个简历，寻思是个小律所，应该能稳进，哪知道摊上这种事，现在可好，又要重新物色律所了。
“喂，兄弟，学法的啊？”
走在路上，忽然有个西装革履，有些驼背的男人拦住他。
王离深感奇怪：“你怎么知道？”
“嘿嘿......”对方笑而不语，拿出一张名片：“新律所，招实习律师，一个月，餐补，房补，还有提成。”
王离接过名片。
异世律师事务所HR，林。
“待遇这么好？”王离免不了怀疑。
“是的。不过当然，我们的工作量通常也比较大，而且客户相对特殊一些，待遇高是正常的。”
HR笑眯眯地解释。
这个说法似乎行得通，有些律所虽然是新开的，但合伙人人脉关系广，客户多很正常。
王离打消部分疑虑，决定去看看：“地址在哪？”
“就在这附近！”
HR当即热情地带路。
绕过来时的大厦，从背后还没拆迁的老小区巷子里直走，拐个弯到一家按摩店对面，王离看到了一家崭新的门店。
看到周围的环境，王离已经萌生退意了。
哪有新律所，选址会选到按摩洗脚街！
附近的洗头房卷闸门几乎都是半掩着的，一看就不正经啊！
但心里幸存的侥幸又劝他，来都来了，对方又不能噶了自己的腰子，不如瞧一眼，实在不行就开溜。
姓林的HR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笑着请他进去。
跟着HR进了律所，前台是个叼着烟玩着手游的粉毛大姐。
“人领来了。”HR还是那副笑脸，贴在前台上对她呵呵笑道，“小张，工资结一下。”
“别嚷嚷！打完这一关！”
粉毛大姐怒吼，王离清楚地看着她嘴上那根没燃尽的烟，粘在下嘴唇上，任凭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掉。
反倒是烟灰弹到了王离身上。
妈的，来都来了！
王离再次咬牙，忍了。
等那大姐打完游戏放下手机，上下打量一番王离，啧一声，“看着有点嫩。”
“年轻人嘛，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身体也棒。”
HR像介绍着商品，细数王离的身上的优点：“你看这身材，多匀称，脸色也好，一看就很能肝，腰子说不定也很健康......”
王离怎么听怎么不对头，冷汗直流。
“说得也有道理！”粉毛大姐从兜里摸了两张红票子甩给HR，然后一把抓住王离的胳臂，将他搂进怀里粗犷地大笑起来。
王离被大姐压得喘不过气，目眦尽裂。
这是律所？！
HR他妈是按件计工资的？！
前台还是个怪力大姐！
我要回家！
在王离惊恐的眼神中，临时工HR把工资揣进兜里，扬了扬脑袋示意王离保重，吹着口哨就离开了律所，对着来往的路人热情道：
“喂，兄弟，学法的吧？”
“哦，不是啊，没关系，新律所招助理，月薪有没有兴趣......”
“......”
前台只剩王离和粉毛大姐，两人相视一眼，王离满脸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