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徒(1 / 2)

其中一个人的面容尤为深刻,似乎和眼前的这人极其相似,只不过更加苍老,更加消瘦。

「野种。」

「野种。」

那些剑客临死前嘶哑地念着这两个字。

「下一步。」

威严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元吉瞳孔骤缩,他忽然浑身颤栗地掩住了耳朵,似乎为这声话语惧怕地发抖,呼吸剧烈地喘息起来。

「元吉。」江果发现了元吉的异样,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元吉听着这声熟悉的话语,可声音却像是重叠在山涧里的回音,周遭满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抬起颤动的眼眸,注视着面容柔和且关切的江果,看到的却是她曾抚摸自己的脸,缓缓地靠近,闭上了眼。

他们曾相拥在一起,在一间温糜的房间里。

此刻他丹田里那颗沉寂许久的道心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缓缓地转动,微弱的灵力沿着穴道游走而上,可却停歇在断裂的筋脉口。

剧烈的痛疼席卷全身,脑海中的女子那眸里饱含深深的悲伤。

元吉注视着江果的眸子,那复现的记忆逐渐复苏。从那明亮的眼里,他看到了明亮的月光,荡漾的湖水,还有那失望悲伤的面容。

那袭红衣在婆娑的叶影里泛现,阴影下的那双眼窝里淌着晶莹的泪。

他们隔岸相望。

清风忽起,叶影摇曳,在窸窣的叶声里。她缓缓转身,将那双深情的眼眸带进了树林。

她走了。

这些记忆如回流的浪潮,在顷刻间吞没了元吉。他慌乱地伸出手在水中剧烈舞动,像是一个将要溺死的断肠人,依依不舍地探出手企图去触及水面的月光。

最终,当记忆的浪潮将他彻底淹没,他绝望地睁眼望着荡漾在水面上的残月。任由自己下沉直至湖底,被震起的污泥掩盖住身体、面容。

他闭上了眼。

「元吉……」

水中传来朦胧的呼唤。

「你变了……」

咕噜噜,泡沫从嘴角溢出,他似惊醒般地在睁开眼。

「元吉。」江果就近在眼前,那急切地模样真切地被元吉看清,「你怎么了?」

元吉眼眸颤栗地注视着江果,从眉眼、鼻子、嘴唇,最后他看向被江果紧握的手。

那温度分外清晰且柔和,仿佛他从出生到现在不曾有过的温暖,远离那里冰冷和粘稠的鲜血,唯独只有安全和归属。

他忽然展开双臂抱住了江果,浑身颤抖着。

「我看到你走了。」元吉唇齿抖动,双眼因恐惧不断颤动,「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江果惊疑地抱住他,旋即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我不是在这吗,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元吉抱的更紧了几分,他抵着江果的肩膀摇头,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梦魇:「不,你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不能!」

他忽然松开江果,握住她的手,哀求般地说:「答应我,不要在离开我,永远不要。」

那神情令江果动容,她连忙点头安慰:「我哪里也不去,我陪着你。」

元吉握紧她的手,探直脖子似在询问:「永远?」

江果怔怔地顿住话,半晌,她认真地看着元吉回答:「永远。」

元吉忽然愣了愣,随后他突然试探地说:「师姐说话算话?」

江果被问懵了,她只好拍拍元吉的手,说:「师姐说话,一言九鼎。」

元吉挤出了微笑,可莫名有些别扭。

众人看着两人,这时剑池对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哟哟哟,小子行呀。」

几人闻声望去,就见体型肥胖的海噬和风尘仆仆的千里就站在剑池旁。

两人走到甄可笑近前,恭敬地揖礼说:「小姐。」

甄可笑从来不曾见过两人,她疑惑地问:「你们二人是?」

海噬先是抹了头上的汗,甩了甩手笑着说:「鹿先生麾下,我叫海噬。」

千里简短地说:「千里。」

甄可笑焕然大悟,她抿唇微笑,说:「原来是商会四将中的海噬和千里。」

千里点头,海噬埋怨地说:「这鬼地方又冷又高,可累死我了。」

千里终于忍不住抱怨:「我驮着你上山,你倒嫌弃这嫌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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