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郭大人约了今天去审严威,我先走了。」
「晚晚你……」
「逸哥哥有事要嘱咐?」
秦逸扯出一抹笑:「没有,你早去早回。」
「嗯,我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逸眉头蹙起。
哪怕继续哭也好,她太淡定了。
越是憋在心里,越容易出问题。
子画倒没想那么多,只是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侧妃也真是的,您在这不眠不休守了一夜,她竟然都没发现,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子画!」
子画低下头,「知道了。」
秦逸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我倒是真希望她没发现,就怕她发现了,却故意不说。」
他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下。
真想看看雪千御到底有什么魅力,他努力了十几年都没做到的事,对方短短数月就做到了。
只可惜,没那个机会看了。
没想到一代传奇人物竟然以如此惨淡的方式落幕。
虽然身在敌对阵营,他还是忍不住可惜。
同时也好奇雪千御的死因。
「子画,查清楚了吗,雪千御是怎么死的?」
子画摇摇头,「没有,秦枫口风严得紧,在他透露雪千御已死的消息前,就连他身边的近臣都不知道。」
「慕容刚那边呢,全歼血衣卫可是他替秦枫夸下的海口,现在想来,或许当时他就已经料到这些,又或者雪千御的死与他有关。」
秦逸狭眸微眯,慕容刚这只老狐狸,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子画,派人盯紧丞相府,一旦有送往军中的信件,不惜一切代价截下来。」
「是!」
他不知道的是,慕容刚此时就在宫中。
「让我晋升妃位,丞相大人,你说话可算数?」
华嫔不舍地握着手中的玉红膏。
慕容刚心里冷笑,「娘娘若是不信,这场交易就此作罢。」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一个玉红膏罢了,我年轻貌美,不差这一瓶,就当是和丞相大人交个朋友。」
「多谢娘娘割爱,娘娘放心,臣说到做到。」
接过玉红膏,慕容刚一刻不停地去往黄觉寺。
生怕迟一些,慕容薰身上的伤口会留疤。
留不住秦枫是其次,大不了以后卸磨杀驴,反正他也没打算真正扶持秦枫。
秦枫并非良人,但现在他不希望女儿伤心难过。
另一边,林非晚已经和郭权会合。
郭权提前把宋仁支走,以保证林非晚有足够的时间安排。
在大牢内经过一夜的时间,严威的心理已经接近崩溃。
「来人,有人吗,我父亲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你们快放我出去,否则等我父亲打胜仗回来,定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他声音沙哑,仍旧极力嘶吼,最后干脆坐到地上,低声喃喃。
「有人吗,等我父亲回来,定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兜着走……」
「是你在喊冤?」
林非晚今日做的另外一番打扮,还特意换了嗓音,严威根本认不出来,只当她是里面的捕快。
「是我,快放我出去,我父亲是……」
「闭嘴!」
林非晚打断他,「谁不知道你父亲是反贼林鸿的手下,还好意思说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你蒙谁呢,实话告诉你,林鸿之前就关在这间牢房里,咱们大理寺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个屁,呸!」
说完,不等严威辩解,直接绕到拐角处。
「什么,林鸿之前关在这里。」
严威突然瑟缩起身子,谨慎地看着四周。
「呼……」
密不透风的牢房中忽然刮来一阵风。
微弱的烛火被吹得左摇右摆,身后墙壁上影子杂乱不堪,分不清有几个。
「呼……」
又是一阵风,烛火彻底熄灭。
寂静的牢房内响起一阵阵军靴走路的「踏踏」声。
声音由远及近,却始终不现身。
严威上下牙打着颤,「谁,是谁在装神弄诡?」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的「踏踏」声。
「来人呐,来人,快来人!」
他使劲拍打牢房门。
林非晚不耐烦地从角落里走出来,「干什么?」中文網
严威像是看见救命稻草:「快放了我,这间牢房里有诡。」
林非晚神秘一笑:「大理寺监牢里一年到头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都是大女干大恶之辈,有诡也不奇怪,只要不做亏心事,那些诡一般不会害人的。」
「那……」严威看了看左右,「那要是做了亏心事呢?」
「做了亏心事?」林非晚笑得有些可怕,「那就要看是什么亏心事了,像那种害的人家破人亡的,若是报复心起,把他扒皮抽筋、挖心剖肝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我看你不像大女干大恶之徒,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真心道歉,把事情说明白,应该能行,哈欠。」
林非晚打了个哈欠,「我还困着呢,你没事别折腾了。」
转身,唇角勾起,对暗处一角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