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
“难得见到如此清丽脱俗的小尼姑,出家人也这般水灵么?”
“兄弟,是你孤陋寡闻了,江湖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只是刚好这个女人当了尼姑,所以才少见多怪!”
“那身段儿,可真俊啊……”
一帮长满络腮胡、四十岁开外的中年油腻侠士盯着角落里那个小尼姑嘿嘿怪笑着,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压低了嗓音,但此刻坐在大堂中的人哪个没有功夫在身,自然将几人那油腻的话听了个清楚。
不少人当即脸色一变。
连那小尼姑也微微一愣,随即原本灵动的大眼睛中迅速浮现出一抹雾气,鼓了鼓嘴,想说些反驳的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愤怒和焦急之下脸蛋都有些泛红。
“瞎了你们狗眼!什么人都敢开玩笑?!江湖上门下弟子如此清丽的,除了恒山派之外不会有第二个,想死的话没人会拦着!”
大堂之中,有人道出了小尼姑的来历,居然是五岳之一的恒山派门下。
是了,嵩山左冷禅搞了一个五岳会盟,恒山派作为五岳之一,其门下弟子出现在洛阳再正常不过。
然而此人的本意是替小尼姑解围,只是没想到众人一听对方是恒山派的,两眼放光,喧嚣议论声反倒是更大了一些。
“原来是恒山门下,难怪如此惹人怜爱——”
“都说恒山上的尼姑个个都是妙龄如花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可惜这些女子偏偏遁入空门了,不然要是让老子娶回家,那还不是爽翻天了!”
“谁说不是呢,这简直就是武林的一大浪费啊!”
“我有一个梦想,如果有能力打上恒山的话,老子定要抢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尼姑回家,夜夜笙歌征战不休!”
“在下很尊敬恒山三定三位前辈,只是对那许多女弟子感到惋惜……”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大,高谈阔论,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仿佛就是故意说给那小尼姑听的一般。
而后者听到这番污言秽语,也是秀眉一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有心理论几句,但想说的话到嘴边又慢慢咽了回去,似乎是想到了师长的叮嘱,无奈中选择了息事宁人。
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客栈中不少人都是眼前一亮,胆大者更是蠢蠢欲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风清扬喝酒的手一顿,剑眉皱起,心中涌现出一股不耐。
他当年行走江湖时,虽然整天打打杀杀,尔虞我诈,但这样明目张胆的非议调侃一个大门派弟子,这样的情形还是很少出现的。
没想到隐遁几十年,江湖上鼠蚁虫孓竟一窝蜂的全都冒了出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
正当风清扬准备拍案而起,狠狠教训教训这帮江湖后生的时候,只听得西北方向角落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出。
“一群乱嚼舌根的臭娘们,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恒山的小师傅,我田伯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刚才说话的那些,出来走两步,你田爷爷的快刀不斩缩头乌龟!!”
说罢他霍然起身,手中大刀重重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扫视向那些说话之人。
“田伯光?!”
“他竟然在这里!”
“此刻站出来,只怕不安好心吧……”
那群聒噪的江湖人士,撇嘴的撇嘴,鼓腮帮子的鼓腮帮子,又窃窃私语了一通,但愣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一群乌合之众,遇到强人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实际情况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声名赫赫的淫贼,一手狂风刀法让很多人忌惮,这些人自知不是对手,纷纷埋头吃饭,根本不敢出头的。
“我呸!”
“一群敢想不敢做的废物!”
见此一幕,田伯光冷冷一笑,随即端着自己的碗筷,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小尼姑的对面。
“师妹莫怕,在下田伯光,刚才已经教训了一番那群口不择言的畜生,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有些风波在所难免。”
“敢问师妹如何称呼?”
田伯光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口一个师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恒山派关系莫逆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周围人都很不耻,但却没有一个人阻止,朱常烨和风清扬都在一旁看戏。
这小尼姑初入江湖,对田伯光的名声并不了解,不知道这是一位好色成性的采花大盗。
此时只当对方是仗义出手的江湖义士,路见不平,主动为她解围,因此心生感激。
“我叫仪琳,是恒山弟子,家师定逸师太,刚刚多亏田师兄解围了。”
“要是没有师兄,仪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一脸懵懂的仪琳认真的给田伯光道谢,反倒是让这个采花大盗面色红润,倍感受用。
“师妹为何一人独行?可是来参加这五岳会盟的?既然如此,为何没有师长陪同?”
田伯光这是在变着法的打探恒山派大部队的动向。
可惜仪琳不疑有他,解释道:“师傅说我一直在山中修行,没有见过世面,因此借着机会下山历练一番,便让我先出发,她们随后就到。”
小尼姑仪琳不好意思的笑了,浑然不知自己的老底已然全都交代了出去。
“原来如此!”
田伯光眼前一亮,道:“正好我也要去那嵩山,不如你我结伴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你不知道,这江湖险恶,有我在,师妹尽管放一百个心,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田伯光早看出仪琳涉世未深,这样初出茅庐的雏儿最好哄骗了,当下心里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只是仪琳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见有人能和自己结伴而行,少女大喜过望,完全将田伯光当成了正义的化身,感激道:“真的么?那便多谢田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