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豹一怔,悚然而惊。
前一刻,
北凉郡马儒道至圣,施展飞剑之术已经让陈芝豹大吃一惊,谁曾想到,这惊愣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一手当真惊得陈芝豹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剑仙,儒道,佛功……
李寅竟然三法同修,谁又能想象得到,北凉王府为质子的李寅十年中声名不显,而一出手就是这等天大的手笔。
惊愣,呆滞,不可思议。
陈芝豹心中闪过怒涛一般的情绪,几乎不能自持。他万万没有想到,义父徐枭,为二郡主徐谓熊选择的赘婿夫君,竟然是这等惊天之才。
一时间,
陈芝豹的眼中闪过一抹颓丧。
不过转瞬,
这情绪便无影无踪。
剑气冲霄如何,三法同修又如何,
我是白衣兵仙陈芝豹,白马银枪梅子酒,纵横天下无敌手,我绝不认输!
而此刻,
李寅的剑也到了。
他双指为剑,山林间的枯枝漂浮,随着他的动作划过一道道流光,如数朝着陈芝豹彪射而去,那枯枝纤细,似乎随手可以捏碎。
但没一支枯枝都带着极其凛冽的剑意,锋芒毕露。
一息之间,
九道锋芒划破空气,爆出锐响,而那剑锋却越来越快,越来越锋利,一动之下,摧枯拉朽,似乎逐渐有了质的变化。
他……
竟然在拿我练剑。
陈芝豹一杆梅子酒舞的密不透风,辗转腾挪间,心中蓦然生出一种匪夷所思的情绪来。
李寅的确是在练剑。
悟剑三日,他心中亦有所得,只可惜,那柄锋锐的儒道之剑却并不完整,而此刻,白衣兵仙陈芝豹一身修为已至天象,这如何不让李寅见猎心起?
这是一个好对手,
更是一个绝佳的练剑对象,他当然不会错过。
转瞬间,
李寅的速度越来越快,
两指,变四指,
而卷起的枯枝数量陡然增加,速度也更快,十道锋芒吞吐不定,拉出长长的剑芒迅速在山林间划过,带着一往无前的锋锐气势。
嗖,嗖,嗖……
挥手之间,
李寅的气息也在变化,就如同一柄钝剑在打磨,在开封,在逐渐变得锋锐,然后化作一道冲天的锋芒,散发出极为恐怖的剑意。
越来越锋利……
“陈将军,世人称你白马银枪梅子酒,纵横天下谁敌手,
李某且问你,你败过吗?”
陈芝豹猛然一惊,
他抬眼一望,陡然间,儒道之气腾起环绕李寅周身,有梵音传出,而那气息滔天,冲破云雾,哪怕一眼,也叫人遍体生寒。
浩然剑意,
成!
与此同时,
城墙下,
“该如何是好?”
红薯捧着酒壶望向林间,一时间忧心忡忡。
“我去帮姑爷……”
青鸟咬住红唇,忍不住抖动了一下枪尖,冷面冷心的大丫鬟一向镇定如山,而此刻,一双清冷的眸子中却写满隐忧之色。
她臂弯上的青白鸾振翅欲飞,似乎被青鸟的心境所摄,焦躁不安。
姑爷是一品剑仙,儒道半圣,她们当然有信心,可与之匹敌的这一位白衣兵仙,可是号称白马银枪梅子酒,纵横天下谁敌手的白衣兵仙。
北凉王座下六大义子,陈芝豹当为军中第一。
就算是号称勇冠三军的万人敌袁作宗,也要甘拜下风,这样的人物,是北凉之龙,姑爷他真的有胜算吗?
“传信给王爷了吗?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