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零几分,顾念走出创业大厦,抬头看了眼依旧挂在天边明媚的太阳,眯了眯眼,望向不远处的天桥。
她得步行一百多米抵达天桥,穿过长长的天桥到达地铁口,坐他个十二站路,再倒一班公交车,再步行个五百多米才能回到她的娘家。
哎,顾念无声的叹了口气,迈步往天桥走去。
回个家跟西天取经似的,好想有辆车。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走了十几米,身后响起了喇叭声,明显在滴她。
顾念眉头微蹙,心想我走的挺旁边的啊,又没挡到路。
奇怪的回过头,是一辆白色宝马车。
看了眼车牌,顾念反骨的往中间挪了挪。
叫你滴,滴你个头啊,好好的机动车不在机动车道上开,开上面来干什么?
宝马车主丝毫不气恼,很好脾气的往旁边移了点,缓缓的开到和顾念并排位置降下车窗。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麦色的脸,五官锋利俊美,眉骨硬朗。
顾念瞥了眼,继续不疾不徐的自顾往前走着。
啧,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该让警察蜀黍好好查查他。
宝马车蜗牛般缓慢行驶着,保持着和顾念并排的速度。
“呦,刚才看背影还以为是哪个出尘脱俗的小仙女,还准备搭讪下,没想到是你胖念,没劲。”宝马男矫揉造作失望的摇了摇头。
胖念?
顾念怒了,猛地转过头呲着牙瞪他,“沈子珩,沈叔叔给你取名叫子珩是希望你成为一个如美玉一样的君子,而不是让你成为一块嘴贱的黑炭。”
这位顾念口中嘴贱的黑炭,是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发小,比她虚长半岁。
顾念和沈子珩的妈妈是闺蜜,沈子珩妈妈早一点结婚生子,率先产下沈子珩。顾念妈妈不甘落后,紧跟其后产下顾念。
这生的一男一女啊,两闺蜜就商量着结娃娃亲。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
可惜啊,这一男一女天生就是反骨,偏偏要往他们妈妈期待的反方向发展,互相看不顺眼。
沈子珩是打小就贱,总是欺负顾念。君子如珩这个词,不说一个字,就连一撇顾念都在沈子珩身上看不到。
顾念小时候挺胖的,爱吃,整个人圆滚滚,沈子珩就特贱的给她取了个胖念的绰号,为此她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还为了沈子珩去减肥过。
是的,曾经顾念暗恋过沈子珩。
这是她二十四年人生中最不愿承认的事实。
小时候,顾念确实如她妈妈期待一样喜欢过沈子珩。不得不承认,沈子珩贱虽然贱,但长得挺好看的,小时候也挺白,顾念就喜欢上了。
可惜,沈子珩亲手把月老给他牵的红线剪断拿去给他奶奶包粽子去了,总是以各种方式欺负顾念,损顾念。
顾念减肥成功后,照着镜子,发现自己是如此美丽,突然看不上沈子珩了。
拜拜了您嘞,爱谁谁。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贱人,谁爱喜欢谁喜欢去吧,姐要独自美丽了。
她想,幸好自己曾经暗恋沈子珩这事只有自己知道,不然真的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下不来了。
顾念这一不喜欢,好了。两小是两小,无猜……呵呵,咔嚓一下没了,早被沈子珩的贱一脚踹到西元前了。
沈子珩踩下刹车,皱着眉不满的伸长胳膊,“什么眼神,我哪里黑?我这是小麦色,男人的象征。”
沈子珩因为长得太白,长大后自我嫌弃,觉得细皮嫩肉的像什么男人,特意把自己晒黑,却不曾想总是遭到顾念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