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噗嗤笑出声来,没有回答。
反而唱了一首诗。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小楼寂寞新雨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语调很不错。
比很多小鲜肉唱的都好听。
阿福猜想,若不是囿于此处,在外头说不定也能是个腕。
走私文物的控告几乎毫不费力地将两院院士李文福拉下神坛,而媒体的渲染,还有高层的冷眼旁观,更进一步使得她锒铛入狱,身败名裂。
阿福靠在墙上。
想起那一晚隔着门的撕扯。
她在心里重重的对自己说到。
“我顶的住”。
“77号,有电话找”。
狱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会是谁呢。
阿福疑惑的走在走廊上。
接通电话,听筒传来一个很暴躁的男声,是她的一个弟子。
“师父,院里给你下了最后通牒。我就不明白了,师父。你就说清楚,是师弟拿来给你品鉴的一件工艺品,你也不清楚来路,不就可以洗脱嫌疑了,你为什么非要硬抗!”
阿福摇摇头,叹息一声。
“那你师弟怎么办?”
弟子不赞同道:“你管他。他家有的是钱。总会找到办法的,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讲江湖道义的时候,能走脱一个是一个。”
阿福对这个一直悉心栽培的弟子,有些难掩的失望。
这个弟子,精明太过。
为人到底是薄情寡义了些。
“不行。”
弟子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劝道,“师父,你想想你自己,你做了一辈子的科研,临了怎么能栽在一个小玩意手上。你再想想我们这些师兄弟们。西行走了一般,你和师弟都折在里头,我们这些师兄弟以后还怎么在这圈里混啊。师父。”
阿福摇摇头。
挂断了电话。
身后的铁门在晚上发出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