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夜,进入戊时。
一行四人来到应天府城外的御林军牢房。
秦怀让正当值的荆京把三百秦家汉子都给带到一处空地蹲下。
他拖着一把椅子走向场地前方,然后老神在在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蹲在面前的这些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的壮汉,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
而朱标等人则在一旁旁观,看看秦怀到底要唱哪出。
现场安静了不到盏茶的工夫,下面的人就不安躁动起来。
其中一个哀求地说道:“伯爷,您这都打了三天了,该出的气也出了,能不能放了我们。”
此话一出,这些人都向秦怀投来希冀的目光。
另一个人说道:“伯爷,看在我们都是支脉的份上,就放了我们吧。”
秦怀很满意荆京的工作成果,这些平日里面欺软怕硬的家伙都给打服了,这倒省了不少自己的事情。
秦怀轻咳一声,下面顿时安静下来,眼巴巴看着他。
“哪些人是金爷那一脉的。”
下面没人敢承认。
秦怀冷哼一声,起来转身就走,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那就再打一天。”
话音一落,这三百人顿时炸锅了,有哀嚎道,有求饶的,有检举的。
但是秦怀根本不听,连头都不回就和朱标他们出了牢房。
荆京大手一挥:“来人,听伯爷的命令,再打一天。”
下面的士卒领命,又把他们连拖带拽地给拉回牢房。
这伙人从前是咒骂秦怀,现在逐渐演变成了咒骂秦金那一脉的子弟。
“都特么是你们害的,老子平白又要挨一天打。”
“要不是三爷非要压秦怀一头,哪里会遭这个罪受。”
“你们特么怎么刚才不站出来,平时不都挺横的吗?”
原本团结的这三百汉子,瞬时分化成了两个阵营。
“你他丫的,没看出来吗,秦怀在分化我们。”
“等我回去的,告诉我爷爷,看他不抽你个大逼斗的。”
“你们这群怂包,有种回去跟我爷爷去哔哔啊。”
双方对骂不停,混在一个牢房里面的,也都忍不住互殴起来。
但是任他们骂出大天去,秦怀赏的这一顿毒打是少不了了。
军营内,那些百无聊赖的军卒,就喜欢来这里找乐子,一个个打得可欢了。
……
次日,秦怀一行人又来到牢房。
三百壮汉仍旧是被集中在空地上蹲下。
只是这次秦家人分成了两拨。
秦怀:“谁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就见左边的那拨人,用手指着另外一拨人,目眦欲裂嚷嚷着:“他们就是,他们就是。”
另外一拨人怂点得浑身发抖,横一点的就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亏得我爷爷罩着你们,真特么不是个玩意。”
……
两边开始对骂,秦怀看效果差不多了,让荆京静场。
荆京大吼:“都给我安静,听伯爷讲话。”
瞬时,场内所有人都闭了嘴,全都眼巴巴看着秦怀。
秦怀浅笑道:“好,其他的秦家兄弟,我的气已经出了,你们好生休养,过几日就放你们回家。”
秦怀又看向荆京:“准备点好酒好菜给他们。”
这拨人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无论之前多么愤恨秦怀,而此刻却都是感恩戴德。
连忙点头哈腰谢道:“谢伯爷,谢伯爷,伯爷您真好。”
至于秦金这一脉的个个哭丧着脸,当然也有愤愤不平地咒骂秦怀的。
但是他的骂声刚一开口,就被另外那拨人一顿口吐芬芳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