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冲动……”
冯陆按住了高启强的手，然后慢慢接过手里的烟灰缸，轻轻地放回了桌子上。
然后他推了推高启强，这一推像是给高启强推回了神儿。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从紧绷状态松弛下来。
从刚才起，龚开疆就没再说话，反而是鼾声四起。
看来是酒劲儿上来，已经开始呼呼大睡。
曹彬则是推了推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龚开疆。
“龚哥，龚哥，厕所在哪儿呢？”
龚开疆被一把推倒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完全没回应曹彬，继续酣睡。
曹彬站起身，扶着沙发稳定了下步伐。
嘴里暗骂一声，“M，睡得像死猪一样，买卖不还都是我找的。呸！”
他啐了一口，扶着墙开始找厕所。
也许是因为保姆房开门，门里透出外面的月光。
曹彬循着光就走了过去。
而这时冯陆已经进了保姆房，高启强还差一步。
就是这一步，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曹彬和高启强走了个面对面，脸对脸。
高启强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屋里的冯陆见状不对，也微微探出头来。
“厕所在哪儿呢？”曹彬一嘴酒气，还在酩酊状态，根本没反应过来高启强是个陌生人，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高启强心头一颤，指了指曹彬身后。
他就是想把曹彬引开一点儿，等明天酒醒，能不能记住这么次照面还是两码事。
曹彬一听厕所在身后，跋扈地推了高启强一把，“别耽误老子上厕所。”
然后就转身要走。
眼看曹彬就要离开，高启强不动声色地往保姆房挪。
就在这时，曹彬突然回头。
他意识到刚刚看见那人不对劲。
戴着头套，还戴着手套，手里还有乱七糟不认识的工具。
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他猛然回头，一把拽掉了高启强的头套。
高启强、冯陆和曹彬都愣在原地。
曹彬一下一下地指着高启强，似是在回忆，半晌他终于说出话来。
“你是那个高启盛的哥哥！”
高启盛大二时，高启强去大学给他送过吃的。
就那次，高启强和曹彬见过一面。
曹彬竟然记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儿？”曹彬看着高启强这一身专业盗窃装备，又看看身后已经鼾声如雷的龚开疆，“你来偷东西？高启盛呢？高启盛你出来，天天跟我装高材生，哥俩出来偷东西是吧？”
眼见曹彬马上就要扯着嗓子喊起来。
高启强毫不犹豫，抓起刚刚那个烟灰缸，直直地朝曹彬脑袋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