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司马尽忠为国，乃贤臣也！”
“若是大司马辞官归隐，我大汉危矣！”
“请陛下下旨，治孔光扰乱朝堂之罪。”
众人纷纷出列，将矛头对准了孔光。
而刘衎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满脸阴沉，又看向王莽。
这个老态龙钟的华贵妇人，正是华夏史上最长寿的皇后，王政君！
对，她也是王家人，而且是王莽的姑姑！
王莽之所以得势，和王政君的长寿与帮扶不无关系。
“大司马，老丞相说你擅权专制，可有此事？”王政君问道。
王芒拱手行礼，答道：“臣自问光明磊落，从没有做逾矩的事。”
在没有成为安汉公之前，王莽的表现堪称圣人在世，甚至逼迫自己的儿子伏法自杀！
贪腐弄权更是没有。
孔光现在跳出来弹劾自己，无非是不满王氏外戚专权而已。
在汉哀帝时，王莽甚至自行辞官，不问政事。
就连现在担任大司马，也是太皇太后王政君亲手推举的。
所以，孔光产生了一种错觉。
王莽其实很好欺负！
刚才王莽说又要辞官，孔光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孔老丞相，你如今年岁几何了？”王政君突然问了一句。
孔光连忙拜伏在地，道：“回太皇太后，下臣六十有五。”
在王政君面前，孔光哪里敢放肆。
王政君叹了口气，又说：“你也六十五了啊，本宫虚长你六岁，如今已经七十有一了。”
“下臣惶恐，太皇太后千秋万岁，乃我大汉之福！”
孔光有些发虚，他不明白王政君怎么突然和自己论起年龄大小了。
这让他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
仿佛是看穿了孔光的心思，王政君接着说道：“本宫还记得嫁给孝元皇帝之时，那会儿你是谏大夫对吧，还给我们做过祝词。”
“此乃下臣份内之事！”
“而后，你因得罪了皇帝，又被贬为虹县县令，本宫还帮你说过一些好话。”
孔光顿时痛哭流涕。
没错，其实他不仅和王政君是同一时期的人，还渊源颇深。
“太皇太后如此说话，莫非是要让下臣羞愧至死？”
王政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下台阶，弯腰扶住孔光的手。
“起来吧！”
“下臣不敢！”
孔光现在算是明白了，太皇太后诉说旧日之情，是在敲打自己呢。
先帝虽去，荣宠犹在。
自己是三朝老臣，但王政君却是三朝皇室。
君始终是君，臣始终是臣！
“太皇太后，是下臣莽撞，下臣知错了！”
王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有些懵逼了。
谁特么说当穿越者很容易的，站出来！
这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思维敏捷清晰，一番话就说得当朝丞相痛哭流涕，几个人有这水平？
孔光面带惭愧地退回队列，另一个大臣就站出来开秀了。
此人正是王莽的堂弟，王舜，现在是四大辅臣之一，行太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