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满足，后空虚。每次都是这样的循环往复。
这样的循环，姜年一周要来好几次。
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姜年有时候也曾问自己，每次都能立刻得到答案——
有的。
按照师叔的说法，道蕴亦是一种修行法门。
确实，自己在每次吸收了道蕴后都能体会到不小的获得感和满意度。
可感受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以意会不可言说，是无法量化的。
一丝获得感，一些获得感，不少获得感……这些都是感性的模糊，而非理性的精确。
包括自己为数不多的两次出手，自己出招也都是凭感觉“比较认真砍一剑”“稍微认真挥一剑”。
什么是稍微认真，什么又是比较认真？
遇到什么样的魔物需要何种程度的认真，如何精准分配自己的灵力？
作为一个理工男，姜年不太能忍受这种模糊和不确定。
尤其是在这个危机四伏，大能辈出的世界，不确定意味着失去对生命安全的掌控。
在自己真正强大起来前，需要一些确定的踏实。
“固定大小伤害的功法么……”齐天玑紧了紧袈裟，“确实是有的。”
“按照你说的这个角度来看，这世上的功法可以分作两类，一类是传统功法，亦是主流功法。九州万方，上至儒释道三教名门正派、下至妖魔邪教所修习的几乎都是这类功法。
“甚至可以说，修行本身所指就是这类功法，这类功法的威力取决于修者的气力、内力或灵力的大小。同样的一招起手式定阳针，一个练气境的弟子和陆地神仙使出来威力截然不同。
“另一类就是你说的，确定大小的伤害。大体分为咒、符、阵。其根本原理都是吸收本体的能量，释放一定的灵能。
“咒、符、阵各自需要吸收的本体各不相同，咒对应的本体就是念咒者自己。咒消耗念咒者的灵力，血气，一些凶咒甚至可以吸收血肉，寿命，甚至精魄，所以咒对念咒者能力要求并不高，只要他豁得出去。譬如传说中的痴情咒，就是燃尽女子一身精血魂魄，三魂七魄俱燃，化为厉咒，凭一己之力硬抗了诛仙大阵。
“而符跟阵对应的本体则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是画符者、布阵者注入符文或大阵的法术，另一方面是符纸、符的笔画或阵法周围山川河流的灵气。
还有……”
齐天玑讲得一时忘情。
半晌，他才注意到，姜年一直没有作声。
齐天玑心头一凉，想起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徒侄目前还在练气境，自己刚才说这番话，可能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一时有些紧张。
“徒侄啊，其实境界这个东西，不单只看功法，心境何尝不是一种境界呢。
“有些修者，自以为不染尘缘，不碰因果，避世修行就能早日飞升，甚至可能连飞升的雷劫都自己反复模拟过了，可到头来可能莫名的一道天雷就把他给劈成焦炭了，空来人间一场，那才是不值得。
“就如六祖慧能所言，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你看你助人为乐，师叔就觉得很好，只要坚持……”
“只要坚持，总会有获得上天认可降下道蕴的那一天。”这句话，齐天玑卡在深喉，咽了回去。
“总之师叔相信你！”
师叔果然见多识广，自己要跟师叔学的还有很多。
姜年明白了现阶段自己需要的东西。
要稳稳的幸福。
阵法难度较高，而且一般是由多人结阵，在实战中不太实用。
咒和符，这两样自己必须尽快掌握！
“师叔，弟子想去买些关于咒法和符文书。”
“可。”
“可能要花不少钱。”
“钱不是问题。不过……”
齐天玑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本淡黄色封面的书，“兰陵先生的连载小说应该更新了，你务必记得帮师叔捎带一本回来。”
“切记，不可随意翻看，那书里的道学，你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