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小时候,在清汝那划船,你当时看那渡口上的人呐,一个劲的让贫僧去接他们,接了好几个,又送了回去,始终没人愿意一直跟我们同走。”
“是啊,同样都是乘船,在同一个渡口等着,上了船然后都各奔东西罢了,”说着白月歌突然笑了起来。
方圆大师从怀里掏出来一枝梅花,赠予了白月歌。
“要得始终,可这世事万千,繁琐的浇灌着花苞,结果不过是只有一种,不是生老就是病死,花落终葬于泥中,世人也会记得它曾经的娇艳明媚。”
“哥哥…可我做不到,”白月歌很小声的说了这句话,那天风儿也喧嚣,方圆大师并未听到。
七日后,白月歌用了最毒的咒术,她想让他们全部都付出代价,一次次召唤恶灵,可都失败了。
三月后,赵节清肺痨病死于庙里,白月歌唯一的念想断了。
此后的白月歌近癫狂,她尝试了许多禁术,人也疯疯癫癫的,可终有一日在月圆之夜,她成功了,她请来了一位蛇妖,蛇妖善蛊惑人心,白月歌被控,答应成为蛇妖的药人。
“成功后,且厉害无比,你不幸福,别人也不能幸福,对吧月歌,”
蛇妖对着白月歌说。
只有怨气极大之人,方可成为药人,白月歌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于是蛇妖命她专吃人的心脏。
方圆大师看着她不人不鬼的样子,留下了一封信,没有字,他便于当晚坐化了。
那天,白月歌遇到了南泯,南泯见她行动迟缓,似乎没有要害人的意思,还是有点疯疯癫癫的怪物,狠狠打了她一顿后便饶了她一命。
那是白月歌尚存的理智,她在善与恶之间徘徊,邪念起时,她被痛苦篡了心智,她想作恶。
又到了中秋佳节,白月歌在赵家陵东南角埋下镜子,在李二坟前烧了被浸染的看不清字的信,做完这些她自缢而死了。
次日,尸体不翼而飞了,没有人尸体知道在哪,也不会有人记得白月歌,她的死好像就如同落叶一般轻飘飘的。
“你挠我干什么?”柳尘猛的睁眼。
“哎,那有个大兄弟刚才一直在那,往这瞅,看着老吓人了,感觉像来收了我们似的。”
“南泯,喂,南泯…”柳尘站起来朝南泯挥手。
南泯就径直走了过来。
“啊,道…道…道士,”有几只鬼吓得躲了起来。
“怕什么啊,你们难道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柳尘说道。
“那个白月歌,她不人不鬼,连怪物都算不上,若她是人,死后可入轮回,是怪物也能入轮回,在淩别山妖怪都能,可她啊,那死后能去哪呢,”柳尘说。
“对了,南泯,把镜子埋到东南是有什么说法吗。”
南泯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没有回答,而是责怪他乱跑,而柳尘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会南泯说:
“我早就知道那些事情了,白月歌嘛,她本就不入轮回,按理说是被遗忘的,就算是掌管生死轮回的神也不会发现,镜子里封的是她,又镇住了你们,所以你们都不能投胎。”
青面鬼探了探脑袋:
“那,那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让她自己和自己的怨念从镜子里出来喽,任何人可都没办法,”柳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