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姜无妄看着代表女娲恶意的黑潮退去，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怀疑、震惊。
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己现在的乃是洪荒世界。
在这方世界之中，圣人之下尽皆蝼蚁，可不是一句空话。
然后现在只不过是凭借本能，将万民心火点燃，引动大商国运一击，就直接让女娲败退。
这等梦幻结局，姜无妄哪敢轻易相信？
“莫不是女娲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闪过这念头，姜无妄更加不敢怠慢，又是细心戒备半天。
不过最终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平静的火海、虚空，就仿佛是在嘲笑姜无妄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但是姜无妄自身，却是没有因此生出什么羞愧来。
相反，在意识到果然是一切平静以后，他才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后才有心思，仔细思索女娲的败退是怎么回事。
一想。
曾经看过的故事重新浮现脑海。
姜无妄品味着，终于是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他赢了女娲。
而是女娲自己不愿意折损气运，暂且放下了惩戒纣王的念头！
说白了，这是女娲在接触到姜无妄引动的大商国运，察觉到其仍然厚重，并没有马上崩溃的迹象之后。
想着在封神大劫即将降临的关口，耗费气运有些划不来。
所以干脆就先放过这节，自己退走，准备等到将来，一并算账。
算算从纣王女娲庙题下淫诗，到武王伐纣，大商灭亡，也就是二三十年的时间了。
这点儿时间对于凡俗生灵而言，自然是相当漫长。
计较起来，几乎等于他们的半生。
可对于身为圣人的女娲而言，这点儿时间，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如此，她自然不必急于一时。
想通了其中关节，刚刚才送过一口气，到现在还没有多久的姜无妄，心神又是马上紧绷起来。
“要是之前真是我战胜了女娲，这虽然不可思议，却到底是件好事。”
“可现在这一切，都是女娲自身不愿意耗费气运，由此主动收敛，那可就麻烦了！”
前者意味着姜无妄有着非常强横的力量。
而后者却意味着，一切都是假象。
当然，能够阻挡圣人一击，让女娲这尊圣人感觉，强行出手并不划算。
这从某种程度而言，也的确是不弱的实力了。
可这所谓不弱的实力，完全没办法给姜无妄什么安全感。
一想到几十年后，封神量劫降临，女娲卷土重来时候。
自己这个大商国运，注定是要跟着王朝一起飞灰湮灭。
姜无妄心中紧迫情绪，就怎么也没有办法消除。
“我就算没穿越，做个凡人呢，也还能再活个五六十年。”
“现在猛然穿越过来，进入这充满奇迹的洪荒世界。”
“没能超凡入圣，万劫不灭也就罢了，现在你说我只能再活不到三十年就要飞灰，这让人怎么甘心？！”
姜无妄心中闪念，越想越暴躁。
视角不由投放到纣王身上。
此刻，纣王正因为刚刚那似真似幻的声音，以及自己在那声音中本能，想要投入其中，听闻命令的服从而疑惑。
对于姜无妄投注过来的目光，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觉。
“难道是寡人这些日子太累了？以至于生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