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山率三千骑兵飞奔而去。
主帅陈长河咬了咬牙，又连续下了三道将令……
“看来，今晚的夜袭不会轻松收场。”
恢复了理智的陈长河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他不顾属下劝阻，果断下令。
将山海关内待命的另外一万骑兵一万步卒也调出关外。
借着夜色向左右两翼运动。
只留五千士卒固守城防。
这实在是一个十分大胆且危险的举动。
不过，陈长河隐隐预感，今晚的战斗将会演化成超出想象的规模。
——既然决定要打大的决战，按如今的情况来看，早一天晚一天也没有什么区别。
提前部署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半个时辰后，远处的厮杀声再次高昂起来。
不一会儿，一匹被箭矢射成刺猬般的枣红色骏马踏踏而来。
马背上伏着一名浴血葫芦似的将领，众将急忙迎接时，发现正是李子山的副手毛昂。
只见毛昂受了很重的刀伤，一条潸潸冒血的伤口从额头斜贯到左胸。
“快…快…陈帅！”
“支援……支援！”
“先前斥候…消息属实！”
“秦将军……杀疯了！”
“正…正黄……其余六旗全到了！”
“秦…李…被包…包围了！”
毛昂失血过多气力不支，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的使命完成了，虽然断断续续、语不成句。
但所有的信息要素全说出来了！
陈长河听懂了！
正黄，说明后金大汗怒哈叱确实亲临战场。
秦铭闪电般击溃正蓝旗镶蓝旗，却反被女真其余六旗包了饺子。
前去探查的李子山部也卷入了进去。
毛昂一定是冒死突围报信！
此情此景，
陈长河只说了两个字：
“厚葬！”
而后，语气如冰，一道接一道的军令脱口而出。
这场夜袭，真的像他预感那般演化成了最终的决战！
现在，真的顾不上那么多了！
既然秦铭已经打开了局面，
那么，
便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全军出击，尽数压上去！
刺刀见红！
赌上隆武帝的命运、赌上主战派的一切！
放手一搏！
杀吧！
……
见过地动山摇般的冲锋吗？
现在就是！
……
狂风逐渐停息。
秋雨却衔接的那么恰到好处。
淅淅沥沥，不似夏雨那般狂暴，打在脸上却寒冷刺骨。
盔甲上滚烫鲜红的血液被秋雨冲刷，顺着铠甲缝隙流到地面。
秦铭率着前锋营左突右冲，面前的女真旗帜一会儿变成正黄、一会儿变成镶黄、一会儿变成正白、一会儿变成镶红……
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正杀的疯狂，秦铭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