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东西算是修炼成精了。
——让你陪太上皇修仙，不是让你在太上皇面前插嘴。
这个道理他们理解颇深。
果然，太上皇见二道如此识趣，面上露出了一丝满意。
看似龙首宫一派祥和宁静，
几人说说笑笑，颇有仙风道骨。
可秦铭却是察觉到了一些可怕之处：
“这太上皇老狐狸精的太过头了吧？”
“从表面上看，开国勋贵是标准的太上皇铁杆拥趸。”
“可即便如此，太上皇也丝毫没有放松对开国勋贵的戒备。”
“随便借用一件小事，随口一问就是暗藏试探之机锋。”
“尽管此时的贾敬、张老道早已是出家的道士。”
“或许……是我过于小瞧了太上皇！”秦铭暗暗想道。
至此，
秦铭才算是彻底明白，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红楼梦中贾家（开国勋贵）追随太上皇是一条错误的选择，来日一定会遭到新皇清算，可他们依旧还是会去效忠太上？
或许，答案就在这里——
在太上皇强大的威压和卓绝的政治手腕控制下，他们没有选择！
贾家自己人也意识到了家族的衰落，可倘若此时改换门庭，那么慢性死亡将会变成立即暴毙！
联姻文官世家，安排子嗣由武转文更是一个笑话！
太上皇这样的政治强人是不会允许的。
你贾家一门两国公，在军中已经积累了深厚的底蕴，
竟然还想让贾门子弟转为文官，通过联姻勾连朝中文臣体系，
你想干嘛？你眼中还有没有皇权？
或许，当年考中进士的贾敬通过接触当时还在位的太上皇，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信号，又或许经历了什么触目惊心的大事，这才急匆匆地撂下功名甚至放弃爵位家产，跑到城外玄真观出家去了……
谁说得准呢？反正贾敬自己对于此事向来是缄口不言。
秦铭越是离太上皇近，越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哪怕除掉开国勋贵一脉之后再想要搬倒太上皇，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太上皇微闭双目，深深吸了一口尚未散尽的仙雾。
刻意让仙雾在腹内停留片刻，方才缓缓吐出。
而后睁开眼睛看着秦铭，眸子精亮而深邃：
“镇北侯，你既有求于朕。”
“朕自不会置之不理。”
“但北方未定、大战在即，国朝大将婚娶未免说不过去。”
“……”
太上皇说着，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贾敬和张道士。
两道士心领神会，起身告退。
内相戴权送至宫门外。
秦铭眉头一皱，心知另有大事！
果然，待二道士走后，太上皇方招手示意秦铭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