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你之前说的是什么?什么回来了?”
栀莲茗沉着的脸上少有出现不安的模样,两人还在往后方撤退时她急不可耐地向竹清柏寻求回答。
“你忘了吗?把芷鸾老师一只眼睛弄失明的敌人,他本应该死了,可又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不止是他,他的小队也还存在,更不用提那些下阶级的军团与尘影。”
“我...记性不好。”
“我需要重新集结部队。”
“令军,汇报情况。”
拾权突然介入通讯中,他的语气犹如遁入虚空中的昼日般低沉,长时间没有收到前方的答复加之尘影如黑雾般重新聚集在城墙两边让他意识到这场战争的收尾并不如计划中顺利。
“我没能阻止水临枫进入城中,玄通铭下落不明,尘影没有被完全消灭,并且重新大面积围聚城墙周边。”
“我现在将状况告诉天启,保持待命观察敌人动向”
“梦魇他们回来了。”
即便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之一,令军也不明那支屡次袭击和造成不可估量损失的小队成员姓名,只是在军中流传着他们是梦魇般的敌人,于是梦魇就此成为他们的代号。
“啧......总之在天启下达指令前不要轻举妄动。”
片刻诧异过后拾权退出通讯,令军不做歇息以虚能重新构筑部队,左手中流露而出的金辉虚能为其铸就身躯,右手凝聚的银白虚能赋予利刃,光明霎时充斥周围建立起新一轮的防线。
“阿竹,你已经打了一天了,再这样下去,白玉钢会......”
“我清楚它的极限,即便不能支撑消耗我也可以不依靠它战斗,最不济还有临位神皇们给我们兜底。盯紧对方就行。”
不同于上午时浩浩荡荡的军队,这次制造的军士数量仅仅足够在前方排出一列稍长的阵型以防止被迅速包围,且大多为重装军士,依靠他们进行反攻并不可靠,这也说明竹清柏所能支配的虚能已经不多。栀莲茗放下兜帽将乌黑长发打理成马尾后又将包囊中所剩无几的弹药一并放入弹匣中迎接下来的作战。
“嗯嗯,不出所料,倒不如说如果他没有进去才奇怪。”
“好了,你也别闲着了,明明一开始到场了却要我隐瞒,起身吧。”
金发男子坐于长桌旁的木椅上,橙发少年站于营帐的门口前,昏暗的空间中仅凭一炬烛光勉强维持两人视线的交接。男子翻阅桌上古旧书籍,搭挂在金银条纹相间披肩上的是一枚五芒星状的典雅勋章,在黑暗中透出另类的光芒。
“嗯,是时候起身了,通知在场的人员,撤退。”
男子淡淡的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嘴角上时常挂着狡黠的轻笑,冷峻的脸上却如湖面般平静,大多数人和他这般人交谈时常常会知难而退,但...
“撤退?宫越泽,你敢再说一遍吗?!”
男子给予的回答无疑令少年大失所望,加之前线的紧迫让平时温尔尔雅的他怒不可遏。
“啊,抱歉,我的声音太小了。”
男子合上书籍,从木椅起身,身形高大的男子立马将瘦小的少年压下一头,虽然穿着平常露面时的便服风衣但还是让少年难以相信男子会选择撤退。
“通知所有在场人员,撤离安德戴尔。”
为了让自己的宣告更清楚些,男子向少年前进几步。
“你是要抛弃那两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