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入乡随俗,而且现在的世界可比我最初在世上游览时要差的多了,因为你们带来的许多本不该存在的因素和这个世界的巧妙融合,以至于一位至神都不得不去处理你们留下的烂摊子,现在你又想让你们的队列再添设一员?”
结星使手中的绚丽星彩如沙粒般滑落海中,在海中四散而开,将黄昏下璀璨的海面与海面之下的幽暗海水以相同的色彩逐渐扩散,一道疾雷从天际划过预示这场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降临,暴雨之下,狂风呼啸,两人的视线在水雾与浪潮中变得愈加模糊,但他们都笃定对方会保持在原来的方位。骤然漆黑的天空并不能让这片海域黯然失色,反而在暴雨的助推下变得更加奇幻。
“各方在自身圈定的利益与渴望中已经让这个世界滞缓够久了!这个世界必须向前走,必须向着未来存在的方向向前走!”
面对风和雨的阻挠,未的漫步也转为快步奔袭,任凭浸没过腰部的海浪接二连三的拍打,他也绝不向后退去半步。
“想把世界推向未来的人可不止有你们,虽然直到现在都收效甚微但你不觉得你们这么激进的行为反而是把未来扼杀在自己手中吗?”
在结星使身后的海面数十米之高的水墙骤然升起又猛地落下,紧随其后的阵阵浪潮推动半空中的水墙化作抹去大半天空的吞天巨浪,它将穿越海域,跨过岸线,吞没陆地,无需思考,只需以摧枯拉朽之势毁灭身前一切,即便是如此势不可挡地逼近却始终无法让穿梭于茫茫风雨中的那道人影望而止步。
“起码,那是我们认定的未来!我将步入终末,在这之前.....”
暗紫幽光在这斑斓无限的巨浪中消失地无影无踪,巨浪的斑斓却在此时产生剧变,阴影与黑暗重新纠缠海水,一点黑光从中现身而后瞬间爬满整片巨浪,紫光也在黑光的基础之上呈树状急速扩散。
“未来必须寻得另一处安身之所!”
鸦羽冲破海水的围堵,自海面与巨浪相接之处斩出一道使两者相离的间隙,顷刻间那被黑暗裹挟的巨浪在空中四散而逃,如瀑布般从天空倾盆而下,但那震天动地的轰鸣并不防碍结星使听清他的呼喊。
“嗡。”
在结星使眨眼之间,一柄黑剑已经向他直刺而来而结星使依旧从容不迫,手中突现一把银剑将黑剑直接击偏的同时又是数次挥击与斩击的相互交叠,剑身上附着未知的‘能’使攻击格外沉重有力再加之迅速的攻击让未都觉得必须调整姿态重新寻找机会。
“啊,现在我可以确认了,你在土里待了那么久然后爬出来发动的这场复仇之战也不过是你们通往那可能性微乎其微到连我都无法观测的未来的幌子,呵呵呵,哈哈哈,你和他甚至他们都一样,永远无法自己原谅自己。”
两人面面相觑,双剑僵持不下,而未的脚底海面之下一把奇色的庞大水形剑正无息地向他袭来,在结星使的剑刃上恰好反射进他的眼中,他并没打算后退了事,而是继续等待,直到时机到来。
“我们....都已找到自己的归宿和将至的救赎,而你呢?结星使。”
在水形剑即将刺向自己时,未选择卸力,抵抗力度突降一截而被结星使轻易击开剑刃,而在击开未招架后结星使选择乘胜追击,在未后撤时鸦羽散落,水形剑冲破海面的方向反而对向结星使。
“嘭。”
水形剑化作全面的泡沫将结星使包围在内,任凭未以鸦羽为导向在瞬间发起的斩击而纹丝不动。
“呵呵,我?我本无罪,何须救赎?倒是你们痴心妄想,在世间寻找替罪羔羊,把自己身上沾染的污秽与罪业统统甩干净的同时再把美名塞到他人手上,然后再让与之相等的重担把他压垮,让他癫狂、绝望,看!轮回一直以同样的方式在你们身上循环往复!”
泡沫消散过后,海水相聚而成四根水柱屹立于结星使的身旁,自他将银剑刺入海面脱手沉入海中后伴随惊涛骇浪在周边聚集水柱再度延伸向天际苍穹。
“这并非替罪羔羊,更不是痴心妄想,这是我们自诞生起就须抱有的觉悟与无法逃避的责任。”
“争辩到此为止,我不再多言,我选择尊重你们那渺茫的未来,但也请你觉悟,我的朋友,你的存在已经成为禁忌。”
眼前与脚下的世界开始转变,黄沙、巨石、密林、熔岩、冰川、沧海,在四柱以不同的色调转换的同时,先前经历的一切也再现眼前,而在频率逐渐加快而近乎达到统一无法辨认的极限时,界外之光也终于展现其真正面目。
“我的朋友,你的存在终将被校正,由你、由我,但这一进程的快进我想你也不会介意,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去思考,你的归宿与救赎是否还有缺陷。”
天空与大地如同两面镜子相互映衬着浩瀚星海之中无垠晨星,这里处于极夜永不见日,仅靠那一枚枚相连星体与一颗颗永恒明星就足以保留无尽希望。
“你一直在保存这些穷途末路的世界吗?”
“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的朋友。”
“啪。”
在辽阔的星原上结星使清脆的响指声却在不断回响,此时未才意识到,那不是指头摩擦碰撞能够产生的,星空正在如冰面般接连破碎,从那破损之中,无数颗燃烧的陨星正在从中缓缓坠落,将天穹遭遇的苦痛完好反照的大地也终将迎来比前者更加彻底的泯灭,但他明白这也只是结星使口中森罗万象的一角。
“我只需静候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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