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啊。也正是这次吃土司之乱啊,让我明白。孤终究跟士儒门阀非是一路之人,我在用他们,他们亦在用我。只要筹码足够。朕这天下哪一个不是他们随时可以抛弃的?
我要成立一个新的衙门,见天下百官,查蝇营狗苟。你可愿来帮我做着第一任主事之人?”
“回家主。下臣闲散已久,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非是不愿,实不能也。”
“嘿嘿。不妨碍你再想想。”似乎是被拒绝的心情有些不好,也可能是确实累了,老人又坐回椅子上,摆摆手,大首座便告退了。千依百顺也没说上话,退了下去。
待几人走后,在椅子上闭着眼的老人突然说到:“周全呀,你说咱让青山来当这第一任主官,你是不是有些不满?”
被点到名的男子,赶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小人没有,小人没有啊。”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啊。”
“打明天起你便回京去吧。”
“小的。”男子想辩驳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声答道,“诺。”
“嗯,收拾快点,回京把这铁骑司给咱好生办起来。”
闻声,男子变得激动起来,整个脸上充满了惊诧和欣喜:“谢谢主子恩典,谢谢主子恩典。”
感觉到周全的表现,老人张开了双眼,似乎是对被拒绝后还心有芥蒂,也似乎是看着周全激动到颤抖,有些嘲讽和一丝失落。
便在中年人的照顾下离去了。
路上老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为官者,当如青山那般,泰山崩而不形于色,可惜呀。”
而一旁的中年人则笑着说道:“若人人如他,咱父子又如何自处?”
老人不由得心情大好,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朗声道:“快带咱去看看你那俩宝贝儿子。青山啊,他跑不掉的。而周全啊,做不周全。”
回到无忧观的朱俊直到天已深黑时也没等回了大首座三人。
山下一座帐篷外,正是大首座三人碰了个面。
“真不去?”千依问道。
“新衙门,一把手啊!”百顺感叹道。
“去与不去不由得我。”
“啊?”
“由他。”大首座伸手一指无忧观的方向,“我本已是逍遥人,奈何又碰上了这烦心牵肠物。”
“而且,圣人不会撒谎,但是却有很多东西不曾与我言说,比如那朱俊爹。”大首座这句话却没说出口来,只是盯着无忧观方向思索着什么。
及至第二天朱俊醒来时,已然是天蒙蒙亮了,不由得大惊,要被雕文先生责罚了。心里头不禁责怪昨天那壮汉付开山。
原来昨日敬香,付开山想快点回去,但是一定要一轮一轮敬香,还要等香烧完才能走。于是乎催着朱俊跟他一起用嘴吹香,俩人吹得都是双眼泛红,腮帮生疼。看香着完,付开山一手抄起朱俊便奔向山下去了。
晚上回来时,烟熏的眼睛如何都睡不着,加上心理有些紧张,便熬到了大半夜才睡过去,导致今早起得甚晚。
可当他赶到雕文先生书房时,已然是空空如也了。朱俊意识到了什么,发了疯地在无忧观里寻找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找到。
赶忙跑出观去,一路寻到之前的高台前,已然是狼藉一片,人去无声了。
灰心之下,朱俊又往前追了半天,确实是什么都看不到只得返回。
快到观门口时迎面撞上了前几天便消失的守一先生,此时守一先生正腰挎着一颗大柳树:“哎,朱俊啊,这么着急去哪啊?”
“守一先生,我找不到雕文先生了,允文允武也找不到了。”
“哦?已经走了吗?”守一先生似乎有些遗憾。
“您早就知道了?”
“嗯。”说着雕文先生便指着被他刚刚扔到地上的柳树说道:“我这几天便是去寻柳枝去了,可惜附近没柳树,我跑了几百里才搞到了。来吧,反正人也走了,跟我一起在把柳树种了,下次分别就可以折柳了。”
自此,无忧观的正门侧边多了一颗柳树。
靖安十年十一月,朝廷新设铁骑司,行监管之事,为圣上监管天下,凡良家子皆可投身,且办事之地落在皇城之中,紧挨六部。
寒冬难消心头热,一时间人心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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