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屋内，杨紫真的声音响了起来，很悦耳，宛如喜鹊的声音一样。
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大猪蹄子！
都是坏人！
韩云飞深深地将这句话印在了脑海中。
晌午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沉闷。
沉闷得令人心情阴郁。
这是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韩云飞终归还是没能留住嘴里面的牙齿，吐到了桌子上。
放在桌子上的牙齿就宛如韩云飞逝去的青春一样，已经不可能再有了。
除非是镶牙。
除非是重生。
人是重生了，但是牙齿很难再重生了。
韩云飞有些哀伤，想用一种什么样的仪式来祭奠一下自己这颗被残害的牙齿，但是看到杨紫真那非常歉意的，水汪汪的眼神以后，韩云飞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承认他是一个心软的人。
他终归是一个好人。
他终归，没能硬起来……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么需要警察叔叔干啥？我睡了你，然后我非常认真地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可以吗？”韩云飞整理好自己吃完的外卖饭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他自诩自己是一个高雅的知识分子，但是现在……
他不想高雅了。
“……”杨紫真的脸色通红，似乎是有些憋着难受，有点不爽，但最终还是没有反驳韩云飞。
此刻她只是看着韩云飞。
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韩云飞，一副我很抱歉，我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样子。
看起来非常惹人怜惜。
“我车上有吉他，我给你拿来。”
柳慕青默默站起来，离开屋子朝车边走去。
这个时候她不说什么。
这是韩云飞与杨紫真之间的事情。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眼神的杀伤力是极大的，韩云飞对上杨紫真那天真无邪的眼神以后，心中涌出了一丝负罪感。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好似是他错了一般。
他错了吗？
你特么把我牙齿崩了你还有理了？
“哼，粗鲁的男人！”杨紫真白了一眼韩云飞，似在鄙视韩云飞的不解风情。
“哼！”韩云飞双手环胸，也冷哼一声懒得鸟这丫头。
两人就这么冷战着。
“嘎吱”
几分钟以后，柳慕青背着一把吉他推开了门，然后打开吉他调好弦。
韩云飞看了一眼吉他，虽然不知道吉他的牌子，但也知道这是一把好吉他。
而且价格方面绝对不便宜！
韩云飞见猎心喜。
“弹弹看。”柳慕青将吉他递给韩云飞，尽管脸色依旧淡淡，但眼眸深处却带些许期许。
一个能够创出《致爱丽丝》这等曲子的人，到底会给这首歌编什么样的曲子呢？
“不是弹弹看，而是表演，请两位放空一切，听我唱歌。”韩云飞很认真地拨弄了一下吉他，最终郑重地坐在了屋子中央处的高椅上，看着杨紫真与柳慕青，最后目光看着窗外。
似乎换了一个人。
同时他的气质，变得深沉。
整个人看起来寂静。
“叮……”
当吉他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杨紫真情不自禁地憋屈住了呼吸。
韩云飞的吉他很娴熟，动作也非常规范，弹出来的前奏非常优美。
阳光下的韩云飞看起来是那么的文艺，身形又是那么的高大上，表情虔诚地宛如站在最文艺的世界中，演奏着他的故事。
韩云飞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深深呼一口气，甚至柳慕青放空了心灵，等待前奏结束，韩云飞开唱。
柳慕青心中微微一凝，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等待她的即将是什么音乐呢？
譬如，令人惊艳，令人无比窒息的《致爱丽丝》？
柳慕青下意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微微喝了一口。
“偶的老嘎，就住在那个屯……偶系，那个屯雷土生土长的羊……”
韩云飞突然开口……
开口的刹那，灯光似乎一阵昏暗……
整个世界仿佛变得天旋地转一般。
“噗嗤！”
柳慕青突然喷了。
她被水呛到了。
杨紫真惊得瞪大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声音宛如一辆卡玛斯重车碾压过来一样，令人一时间变得昏天暗地，差点让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歌？
这操作。
令人窒息……
曲子突然停下，歌声突然停下。
“咳，咳……试试音，试试音，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重新来过。”韩云飞笑着看着两个女孩，有些单纯。
不过眼神深处却宛如恶作剧一样看着柳慕青擦着衣服，以及杨紫真那惊悚的表情。
他在调侃。
他的表情说不出来可恶。
柳慕青深深呼了一口气，正待站起来跟韩云飞说什么，却不料韩云飞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曲子再度响了起来。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