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奶奶。“请你救救这个孩子好吗?!”
“快,把他放到沙发上。”奶奶戴上眼镜观察一阵后说,“这个孩子被附身了,看到眼球有多么浑浊了吗?这是由于肉身排斥另一灵体作出的反应。两个灵魂相互驳斥,他需要更多这个世界的氧气,去把我卧室里的贮氧袋拿来好吗孩子?”
见路阳还有些愣神,诗瑶眼疾手快地找来给哥哥套上了氧气面罩。
“这只是缓兵之计,我可以在这里驱魔,但是对身体的损耗太大,小孩肯定吃不消,我们必须最初回到这孩子气息最浓的地方,比如他的房间。”
诗瑶抱起哥哥虚弱到颤抖的身体,对他说:“你做的很好,再坚持一会好吗?这个奶奶一定会救好你。”
“帮我一起装一下这些东西好吗姑娘?”奶奶打开手提行李箱,“这些,还有这些,都有可能用上。差不多了,我们快出发吧。”奶奶和诗瑶都坐在后排安抚着哥哥。
几人抓紧时间返程。“路阳,你的车没油了。”
路阳垂眼瞄了下油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她心里不断发虚,嘴上还是安慰着众人:“不要紧的,总会有油的,车里会储存一部分油的。”
总算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别墅。
麦穗早已等在门口了,她看到带着呼吸面罩的哥哥焦急万分:“怎么样了?”
路阳摇摇头,道:“妹妹呢?”
“我哄她睡下了。”
“我们得去孩子们的房间,会帮助稳定活人的肉身。”
麦穗先把妹妹悄悄抱走,诗瑶再把哥哥抱到床上。
“帮我一起把他绑好。”
“这.....是.......要......干......什么?”哥哥吃力地吸着氧气,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费劲。
“没关系的,看着我,你叫什么孩子?”
“宋.....天.....豪。”
“好的天豪,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很坚强,请你相信我,只要跟着我的声音走,我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的。”说着,奶奶把收音机调成没有频道的模式放在床头,随即拿出一小瓶蓝色液体的药水,“把这个喝下去,你会觉得有点困,那就慢慢睡过去好了。”
哥哥迷蒙着双眼,等待着困意渐渐涌上来。
“你能听见我手表指针的声音吗?跟着指针的节奏调整呼吸就好。”
滴,答,滴,答,呼,吸,呼,吸.......哥哥顺着她的意思昏昏沉沉地睡去。
“你还在我们身边吗天豪?”
“是的。”哥哥的声音代替了收音机刺啦啦的电流声,而他躺在床上的身体却没有动弹。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自己房间里,我看到你们都站在我的周围。”仍旧是收音机里发出来的声音。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你一定要藏在这个房间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我过会来找你。不是我的声音在喊你就千万别出来好吗?”
“好。我藏好啦。”
奶奶把佛珠绕在哥哥脖子上,又把随身佩戴的十字架缠绕在自己手腕抵上哥哥的额头,道:“我愿自我牺牲,所有不洁的灵魂,所有撒旦的力量,所有地狱的攻击.......”哥哥的身躯开始抽搐,奶奶见状拧开玻璃瓶,蘸水洒在哥哥身上,“我命令你在我面前速速现身!”
灯光随着哥哥身体的扭曲不停闪烁,腕处的绑绳拉扯着床柱,发出扰人的“吱呀”声,路阳看着此情此景觉得身体和心灵都受着折磨,闭上眼睛趴在诗瑶的背上不忍再看。
过了一会砰的一声,顶上的灯碎裂了,接着整栋楼房都陷入了黑暗。那具躯壳终于安静下来,诗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到他缓缓睁开双眼,开口道:“胡安,你找到我了。”
奶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撒着圣水,口中念念有词:“原谅我们的罪过,正如我们原谅那些......”
“胡安,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一个将死之人,不如早点离开,兴许还能再活得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