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周书怡？未雨绸缪？她还有这个本事？”
李斯：“盖先生慎言！在场众人都是王上可以信任之人，公子的身份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看穿？”
虽然都是同一个消息，但嬴政和李斯的关注点却是罕见的没有任何的相似。
不过李斯到底是李斯，能以寒门之身，最终爬到大秦丞相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别的东西暂且不说，李斯的政治嗅觉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因此，当听到嬴政的这句反问以后，甚至都不用思考太多，李斯就已经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毫无疑问，别看出使韩国的队伍人数不少，但既然能够陪同嬴政出来的话。
那么这里面的人，绝对是秦王嬴政麾下的绝对心腹。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田氏代齐的戏码。
面对民风彪悍的老秦人，当年商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如今即便换了吕不韦，他也照样做不到。
因此，别看吕不韦现如今一副如日中天的样子。
但是大秦朝堂上的大员们，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
吕不韦声势虽大，却宛如无根之萍。
甚至都用不了多久，等到嬴政成年，加冠掌权以后，一道军令，就能让吕不韦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管你什么阴谋诡计，管你什么门客人才。
试问在眼前这个时代，有什么东西能够挡得住千骑横扫吗？
即便是盖聂这样的剑圣，也不敢正面面对骑兵军阵的冲锋。
对于这一点，李斯能看懂，同样的，远在咸阳的蒙家，王家，以及杨家也能看得懂。
所以说，嬴政的这一趟微服私访，目的从来都不是多么的单纯。
除了是想借着李斯的使团队伍，前往韩国，看看集法家大成的韩非多有才。
以及想办法打断韩国的脊梁，替秦国东出函谷关，提前清扫障碍以外。
嬴政这一趟出行的另一个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引出隐藏在秦国内部的不臣势力。
最坚固的堡垒，从来都不是被敌人从正面攻破的。
嬴政就是想看看，看看这世上，到底有多少吃着他嬴家的饭，还想要砸了赢家的锅的。
很明显，在听到嬴政隐藏身份被泄露的那一刻，李斯最先想到的，便是秦国内部逆臣，勾结了百越余孽，准备在垂沙县这个地方刺王杀驾。
论据充分，逻辑严谨。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介入的话，对于自己的这个猜想，李斯心中最起码有七成的把握。
只是……
周书怡？未雨绸缪？她还有这个本事？
王上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认识对面的那个首领不成？
李斯心思急转，一个字一个字的嚼碎嬴政的话语以后，对于自家王上的心思，李斯也揣摩出了一个大概。
两人不认识，或者说，自家王上想认识。
要不然的话，很难解释嬴政脸上的震惊表情。
而且可以确认的是，外面的那个周书怡，应该不是秦朝内部的那些个乱臣贼子才对。
既然这样的话……
别看李斯年纪不大，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政客，他的心思之沉稳，经验之老道，远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这不，理清了思绪以后，李斯便对着门口的盖聂开口询问道。
“盖先生，你的江湖经验丰富，你之前跟随鬼谷前辈行走江湖时，可曾听说过这位百越首领的名号？”
“未曾听闻。”
“哦，那确实是斯孟浪了，只是令在下感到疑惑的是，她真的是百越民众吗？毕竟她可是姓周啊！”
李斯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王上想认识，那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没必要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