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俏脸一凝，笑容消失了。
“学长，这个……我恐怕帮不了。”
“为什么？”
祁同炜一点都不意外。
钟小艾的家世、背景，以及从小的教育告诉她，时刻要保持冷静。
不受人恩惠，不干涉他人。
虽然她爹是在御史台，但必须要谨防地方政斗，有人想拉她下水。
谁吃亏谁占便宜，这都是地方暗斗的结果。
不清楚具体原因，不涉及自己职责范围，从不多事。
“我就是一个学生。”
钟小艾故作为难道：“这种事情，你们警察最该负责啊。”
“谁杀了人，就该去抓谁……”
到底是位高权重的大小姐。
祁同炜浅浅一笑：“小艾，何黎明的身份，你觉得我有资格去抓吗？”
“而且录音笔里的内容，只是涉及何黎明腐败犯罪，没有直接证明他杀了人。”
“总之，我动不了何黎明。”
“但这个人又必须得动，否则……他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利，阻止我们查下去。”
“这样说，你明白吗？”
钟小艾并不傻，当然听懂了。
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学长，真不行。”
“具体说说……”
“这属于地方事务，我就是一个大学生，根本没理由也没资格过问。”
钟小艾说得有板有眼。
“小艾，我所说的帮助，是希望你能将录音笔，转交给令尊大人。”
祁同炜无语的翻着白眼：“这样说，明白吗？”
“如果学长想要上报御史台，完全可以通过正规渠道举报啊。”
钟小艾极其聪明的选择旁观：“让我……转交给我爸，算怎么回事儿？”
“我已经把备份之一邮寄到御史台了。”
祁同炜想起来了系统的推送，转而道。
“只是，京海这潭水，涉及到汉东多少人的利益，我并不知道。”
“如果御史台干预后，汉东有人死保何黎明，随便找个替死鬼，怎么办？”
“我承认……”
“让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学生，来干预这件事，有些过分。”
“但相比那个叫黄翠翠的女死者，我觉得过分又能算什么？”
“如果你认为……我是利用你，来左右京海地方利益的纷争，那你就当我没说过。”
“否则，钟小艾，请你为死者黄翠翠考虑考虑。”
“对于地方，只手遮天，瞒天过海的犯罪，是你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没有更强大的权利插手进来……”
“我，包括所有想反抗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钟小艾沉默了。
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先听一下……”
祁同炜也不勉强：“听完之后，再做判断。”
钟小艾抿了抿嘴，伸手接过了录音笔。
打开之后，调低音量，放在了耳边。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跟着便是两人的对话。
内容非常详细，足足一个多小时，记录了黄翠翠被折磨的过程。
听到后面，钟小艾双颊绯红，羞赧的赶紧关掉。
只要是人，都会被激起万分怒火。
“黄翠翠只是其中之一……”
祁同炜趁着她脸色不对时，跟着道。
“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孩，正在重蹈着黄翠翠的覆辙。”
“她们从农村出来，想来京海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