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的视线并没有在林风身上停留太久。
短暂的接触后，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庭审上。
“有点意思。”
“枫丹的水龙王居然也和特瓦林一样为人类服务着。”
林风摩挲着下巴，神色莫名地说道。
提瓦特的龙是一个特殊的种族。
他们是提瓦特最高级别的元素生物。
无论是生命层次还是所拥有的力量上，都是那些诸如史莱姆，晶蝶一类的完全没法比。
初代的龙王们，就是提瓦特大陆的统治者。
直到原初之人降临打败他们，龙在提瓦特的统治才被终结。
那一场持续数十年，将整个提瓦特打的天崩地裂的战斗，也是阿佩普至今对人类无比仇恨，对于七神无比愤恨的原因。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不管换成是谁，遭受了如此事情，恐怕也会如此敌视人类的。
而那一场战斗。
也让数位初代龙王陨落。
这也是特瓦林和若陀龙王，以及眼前这位那维莱特这样的二代龙王出现在提瓦特大陆的原因。
和初代龙王不同。
二代龙王们对于人类的态度明显就友好太多了。
比如特瓦林。
他被温迪的歌声吸引，本应成为新生的天空之主的他，却心甘情愿地成为了温迪的眷属，成为了守护蒙德的东风之龙，并险些为了保护人类而死。
再比如若陀龙王。
作为新生的二代岩龙王，他所拥有的力量也是现在所有二代龙王中最强大的一位。
这位有着和钟离不相上下实力的龙王，虽说现在饱受磨损对人类极为仇视，但在两千年前他刚被钟离从地下带出来那会，他同样也是为了璃月人在魔神战争中大杀四方，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璃月守护之龙。
而且即使是后来他发疯了，在看到七七因自己而死的时候，他也能唤回神志，于满腹的愧疚中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封印。
眼前这位水龙王更是。
早在来欧庇克莱歌剧院之前，林风就听说了他是在五百年前来到枫丹出任最高审判官的。
也就是说。
水龙王也是和水神一同共事了将近五百年。
这样的组合让林风想起了温迪和特瓦林。
有些像，却又完全不一样。
比如温迪吊儿郎当地整天乱跑，除了蒙德在哪都能见到他，特瓦林则是隐于山林，蒙德不遇到危险基本不会露面。
而那维莱特和芙宁娜。
怎么说呢。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给林风的感觉，更是是一个老父亲带着一个懵懂无知就会胡闹的叛逆期女儿一样。
现在正在进行的庭审就是最直观地表现。
那维莱特居于最高的位置，神相庄严，即使只是站着不动，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势也汹涌而来。
芙宁娜则类似于原告律师一样，激烈地与审判席上的代理人进行着辩论。
“又是一个温迪.”
这是优菈看完一幕审判后给出的评价。
“.”
“别说，还真像。”
林风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
这样的神明，他就摸不透了。
像钟离和雷电影还有冰之女皇，他们都是一看就知道是强者的。
纳西妲则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是个菜鸡，自己一巴掌下去都能哭很久的那种。
而温迪这个老登。
他的外在表现和芙宁娜没什么区别。
但是林风知道他可是积蓄了两千年的力量，加上迭卡拉疪安遗留下来的本来就有强大的神力，这样加起来，他的真实实力很可能还在钟离与雷电影之上。
现在这个芙宁娜搞不好也是这种情况。
尤其是在第一幕审判结束，谕示裁定枢机给出判决的时候。
林风可以非常敏锐地察觉到有力量涌入到这台机器里。
按照枫丹人的说法。
这台谕示裁定枢机是水神在五百年前创造的。
而这五百年间，枫丹的审判就没有中断过。
在枫丹。
人们也许不信仰水神芙宁娜，但是他们绝对信仰自己心中的正义，无论这正义是否是真正的正义，但是只要他们心目中的正义执行，他们就能为谕示裁定枢机送去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嗯，确实是又一个温迪。”
思及至此，林风也点了点头，赞同了优菈对芙宁娜的评价。
还真别说。
枫丹这个审判，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形式表演的林风和优菈一连看了三场审判，台上的芙宁娜思维跳脱活跃，即使是手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也能靠逻辑闭环的完整推理将被告说到哑口无言，随后在那维莱特沉稳的宣判中，由谕示裁定枢机给出判决结果。
在戏剧一般的审判中，芙宁娜就像是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不知疲倦地对着台上的被告发问。
精彩的辩论也让台下不时响起嗡鸣的争论声。
每逢有这种混乱的时刻，那维莱特及时地一声肃静，总是能够让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而在那维莱特宣布判决结果时，刚刚肃静下来的观众席上又会响起宛若雷鸣般的掌声。
不过三场审判结束。
即使是兴趣最浓烈的观众也难免有些困倦了。
这时。
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工作员和枫丹警备队的警员们便登台开始布置。
意识到神明的表演即将到来，原本有些疲倦的观众瞬间就来了精神，纷纷掏出留影机准备将这难得一幕留下来，出去卖个高价或者留在家里做个传家宝什么的。
只有林风注意到了。
审判落幕之后，那维莱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果然只是来办公事的。”
这种行为让林风大致摸出来了那维莱特与水神的性格。
大概就是一个秉公办事，态度端正不摸鱼，丝毫没有懈怠的时候，另一个则是显眼包，有着极强的表现欲望和表演能力，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内心缜密，经由她推理的审判，林风听了，也分析了，基本上都是没有问题的，可能细节有些瑕疵，但是大方向都是没错的，并没有出现错判漏判的情况。
这就很有意思了。
在情报部门认知多年。
形形色色的人林风都见过。
因此他可以肯定地下个判断，芙宁娜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
“心思如此缜密，却热衷于审判。”
“到底是该说她玩心太重，还是说她另有所图呢？”
这个问题让林风思忖了很久。
将自己的真正性格隐藏在一副令人不堪的外表下，背地里却一直在积蓄信仰之力。
什么律偿混能拿来为枫丹供给能源了。
林风才不信这种谎话。
神明的信仰之力有多强大。
在没有成为魔神的时候他还不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