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波怕不是专门跑来装比的吧？”
——“简单？既然你说简单，我坐等你啪啪啪被打脸。”
——“大师好心教你学鸭子叫，你在这吹牛？”
——“人家俞庆飞老师是一代口技传承人，肯拉下身段教你，你能不能闭上臭嘴？”
另一边，俞庆飞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他以为对面是一位比自己年长的长辈。
阅历应该比他更为丰富才对。
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原本是在如今年轻人身上才会出现的通病。
只是没想到，林波一把年纪了，却仍存在着和年轻人一样的毛病。
面对林波的这一行为，他无话可说。
暗暗感叹，还是自己对眼前这位林波的期望值过高了。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口技这门绝学，表现手段看似简单，其实想要学出点名堂，比登天还难。
而听林波刚刚说的这句话，好像觉得口技根本不用人教。
就跟口嗨一样。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而且林波是个长辈，俞庆飞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好言道：“老前辈，您可能对口技有什么误解。”
“学鸭子叫听上去简单，但是，您要是觉得不用人教就能学会，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就算是我当年，也可是学了三四天才有个样子。”
看林波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道：“我看您刚刚阐明学鸭子叫的声学原理，觉得您不应该是那种眼高手低之辈，难道...是我对您产生了误解？”
林波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似乎并未将俞庆飞的话放在身上，漫不经心地说：“你也说了，那是你，不是我。”
“如果是我的话，不用人教。而你，需要人教。”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我的天啊。你瞅瞅林波说的还是人话吗！”
——“你看他那一副嘴脸，拿腔拿调的，人家好心教你，你在这装大尾巴狼呢！”
——“他不会把自己想象成天才了吧？还不用人教，他以为他是鸭子本鸭啊。”
——“兄弟们，散了吧散了吧，别听他在那瞎白活了。”
林波此言一出，直播间网友们纷纷倒戈向俞庆飞一边，一波接一波的负面评价刀片一样朝他袭来。
然而林波却似乎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好像当前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俞庆飞则是略显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在他看来，林波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无礼了点。
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讲话。
就算是那些相声界，说书界的泰斗级人物见了他，也得敬他一声俞老师。
我敬你是个老人。
你倚老卖老？
但作为德高望重的民间艺术家，俞庆飞自然不能当众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只得悻悻拱手道：“老前辈，可否跟在下打个赌？”
没想到林波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不赌。”
——“这林波太不像话了，我快看不下去了。”
——“人家俞老师好歹是一代口技大师，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了？”
——“让你乖乖学鸭子叫，你偏不学，给你打赌，你又不赌，你是怕丢脸？怕丢脸刚刚说什么大话。”
林波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直播间的弹幕。
只是翘着二郎腿，拿着跟水笔，专心致志地玩起了转笔。
俞庆飞冒出一头黑线，仍旧不死心地追问道：“我能...我能问问原因么...”
林波闻言，头也不抬，平静地回答：“没什么原因。为什么一定要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