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刚才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吗?”王童童失神地问道。
王汪与孙小芳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忘记了刚刚还在拉扯吵嘴,两人手拉着手,讪笑着岔开话题:“童童,峰峰呢?雷宇在下面吗?怎么不叫他上来?”
不用再问,王童童知道刚才听到的事情都是真的,一时难过得转身便跑。
“童童……”王汪大声呼唤着,想去追她。
孙小芳眼珠一转,一把揪住他的衣角,冷冷地说:“别去追了,反正她也听到咱们俩所说的话了,这是事实,你还能编造什么话来搪塞过去?知道就知道吧,让她有时间去求证,然后你再向她解释。”
“你……”王汪转身甩开孙小芳的手,想说什么,但一时又无语了,慢慢垂下脑袋,显得十分懊恼。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孙小芳不语调稍稍提高了半个调,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我养她那么大,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怎么会怕被她知道自己的真实的身世呢?再说了,她都二十五岁了,不小了,有权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吧?”
王汪想了想,摆摆手说:“就你有理,我不是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与咱们生份起来吗?何况那么多年养育之情,我都一直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如果她生份起来,我怕我们大家都不习惯。”
“哼!如果她是一头白眼狼,我倒懒得理会她了。”孙小芳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好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正是孙芷萱的真实写照,心里一酸,心思便飞远了,默默无语,转身走进了屋里,昏黄的门头灯映出她稍显肥胖的身影,孤单寂寥。
王童童惊慌失措地跑回雷宇车前,拉开后门,一屁股坐了进去,说了一句:“开车吧!”便不再说话。
王峰看到自己的妈妈那么急跑回来,好奇地问这问那,还要求与她玩手指游戏。
没有心思与儿子玩,王童童强颜欢笑,点点小家伙的鼻子说;“峰峰最乖了,等到回家再玩吧,妈妈有点累。”
当她转身跑的时候,雷宇已经看到她那零乱的脚步,他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的身影,见她心情不佳,他也不勉强她告诉他发生什么事。
“峰峰,你刚才才说了一半的动画片继续说下去啊,叔叔觉得很有意思。”雷宇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与王峰拉扯话茬儿。
小孩子就是好哄,听说雷宇愿意做他的忠实听众,一下子便把他的情绪调动起来,小家伙便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下午看到的动画片,虽然不能完全地将画面清晰地描绘出来,但是却基本能将画面展示在他的描绘中,再加以想像,那画面立即丰满起来。
雷宇赞不绝口,说他聪明,才三岁多的孩子就能做到这样,真的了不起,王峰高兴地乐呵呵直笑。
“妈妈,叔叔表扬我!”王峰献宝似的扯着王童童的衣角摇晃,可是,王童童心思早已飘远,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见妈妈不理自己,王峰不高兴了,耷拉着头,不声不吱,就连雷宇再逗他说话,他也不理会他。
母子都这副鬼样子,可见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也适用,雷宇烦恼地一踩油门,车子朝着前方飞一般开去。
“喂,雷宇,你疯了?”王童童被快速移动惊吓回过神来,惊呼一声,一把揽过也吓了一跳的王峰小小的身子,心疼了将他抱在怀,拿眼瞪着雷宇的后脑勺。
雷宇冷笑一声,慢慢减速:“你刚才发什么呆?连你自己的儿子跟你说话都不理,好像一根木头,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嘛?”
王童童张张嘴,想告诉他所听到的话,转念一想,也许这事是真的,也许不是真的,没有经过求证就无法确定其真实性,没有得到求证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才好。
最后她还是随口敷衍了雷宇,说没什么事,只是听到父母吵架,说些难听的话,她不好意思偷听,便跑下来了。
雷宇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他不可能相信王童童睁眼说的瞎话,只是,她既然不愿意说,只要与她无关的事,他倒也懒得理会,本来对王汪汪就心有芥蒂。
车子缓缓地拐进王童童租住的巷口,王童童瞄了一眼巷口的大药房,大声叫他停车。
雷宇依言停了下来,王童童拉着王峰地手下了车,顺便将打包的饭盒提在手里,关上车门想对雷宇说声谢谢,却见到雷宇手脚利索上了安全锁,打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