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了。”随着温朗的男声响起,仿佛不远处水洼里的气泡扑哧一声破开,白喜忽地一下睁开眼睛来。
“不要让伤口再沾到水。”海成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说,“不过,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是医生嘛……”他说到后半句时,尾音拖长,语气间染上笑意,像在调侃白喜一样。
白喜慌忙把脚从座位上放下,塞回凉鞋里面,端坐好,缩了缩脖子,应道,“我知道啦。”
“那现在,我送你回家吧?”海成渊说。
白喜看了看海成渊,圆圆的眼睛扑闪一下,这才回答,“好吧。”
她一说出口,便后悔了,她多么希望,能在这里,和这个人再多待上一会儿啊,可是有什么理由呢?有什么理由将这中途偶然邂逅的人,留在她所沉浸的此时此地?
车子已经缓缓开动起来,海成渊目视前方,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没有注意到少女灼热和期盼的眼神。
“诶,其实这个天气,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他问道。
白喜将目光从海成渊脸上收回,憋了憋嘴,“都是元哥哥和乔姐姐害的……”
“哦?”他别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看回前方,“那是怎么一回事?”
白喜便开始跟海成渊讲述起来……
两个个小时前,那个时候,雨还没下下来,太阳时不时地隔着乌云探一下头出来,然后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似乎是被地上人儿的怨气给吓到了。
“乔妙果,你说要给我留的糕点呢?!”一大早,元大总裁便一脸不高兴地站在餐桌边,质问着正走下楼梯的乔妙果和白喜两人。
昨晚,他走得急,没有吃完饭便匆匆离开庄园了,原本想着回到家中,还可以看到灯光下的餐桌上,被特意留给自己的糕点,但与预想的不同,只有光溜溜的桌面放射的的灯光留给他,而楼上的房门则紧锁着,考虑到夜已经深了,他元大总裁便懒得去敲门追究了,所以也回房睡了。
但是早上起来,看到餐桌,便想到这件不爽的事情了。
被质问的乔妙果一副懵懂地,没睡醒的样子,左右看看,然后“哦”了一声。
“你昨天要拿下楼来的那些糕点呢?”元鹤占憋着不耐烦,提醒着。
乔妙果也终于像清醒过来一样,然后睁大了眼睛,几乎要扑哧一笑了。什么?山珍海味尝遍的元大公子,居然还在记挂昨天她那一盒糕点?开什么玩笑?!
“糕点?元哥哥你是说我们后来当”
“那个……我们昨天等了你半天没见回,后来已经不新鲜了,扔掉又可惜,就吃掉了,这不,昨天我还闹肚子了。”乔妙果赶紧抢过话头,阻挡了白喜后面要说的“夜宵吃了”,然后整个原委进行了“委婉”的表达。
昨晚,她和白喜在一起玩得晚了,白喜嘴馋,想起了那盒糕点,说要当夜宵,她当时也确实饿了,想着元鹤占应该不会把这盒寻常的糕点放在心上,于是,便和白喜把它们分着吃完了。
只是少想了那么一层,现在就要比他揪小辫子了。
不过,她可不相信他是真有多么想吃那个糕点,他分明是大老爷病发作!
可是“大老爷”的大脑清晰得很,分明具有瞬间屏蔽无用信息的能力,硬是从乔妙果欲盖弥彰的表述里,简单直接地接收到了“被吃掉了”这个讯息,然后“嗤”鼻笑道:“偷吃了别人的东西,当然会受到老天的惩罚。”
“偷……偷……吃?”乔妙果有些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