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和灯光交缠的幽亮光线中,元鹤占严肃而压抑着什么的脸,如此清晰地近在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乔妙果的眼泪一下子止住,心惊地问。
他不是还在地窖里吗?如果是追过来的,那也应该是从后面出现,怎么会堵在前面?
“我如果不在这里,你岂不是已经逃走了?”元鹤占当然不知道乔妙果问题的真实意思,他加大手劲,箍紧乔妙果的手腕,“这么久了,吃过这么多亏,你竟然还要耍小聪明?”
说着,他还把乔妙果要往地窖的方向拖。
这个动作,再乔妙果看来,完全与“他”之前的行径相反,这让乔妙果因为惊讶而稍事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手腕在他的手下扭得生疼:“你干什么?你这个神经病,你放开我!你让我走的!”
听到“神经病”这个词,元鹤占本来的担心都化作冷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乔妙果!你的本事和你的胆子看来长了不少,走,回去地窖,我们先说清楚看这次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连看守都被弄倒了!”
这冷笑在夜光中放大,让乔妙果脑海中一下充满着那个夜晚,他侵犯她时那残忍的冷笑。
“地窖……地窖……”她喃喃着,黑色瞳仁里全是惊恐,慢慢放大。
元鹤占没有注意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她抱起,他的手刚一挨到她的腰间,便感到她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然后惊叫着“啊!”了一声,竟然跳了起来。
慌乱、惊悸,在这至为恐惧的时刻,此时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保护我的东西注射器被从小小手心里抽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扎向元鹤占的脖子。
猝不及防地,元鹤占只觉得脖子上蚊叮般一痛,然后一种奇异的麻痹感和眩晕感,迅速地从脖子处传遍全身。
“你……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乔妙果。
视线里,那个女子手上捏着什么按在心间。
“我不要……不要地窖……”她喃喃着。
她浑身哆嗦着,脸上除了慌乱和恐惧以及恨意,什么也没有,好像在她面前倒下的只是一个怪物。
不知道是药效还是什么缘故,他心中一痛,然后视线彻底模糊,黑暗……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乔妙果身后,一个影子旋风般地从后面攀住她的肩,焦急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乔妙果跑出地窖后,他也奔了出来,刚攀上台阶上面,就看到元鹤占捏住了乔妙果的手臂,于是立马退后两步,藏在台阶墙边一边观察着,一边寻思着如何避开与元鹤占碰面来解决这件事。
可是,看到那女人被元鹤占扭着时的一脸如受惊小兽的表情,他便觉得,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便把面具带上出去就是了。
可是,面具还没带上,情势已经紧急发展变化,那女人不知道在元鹤占脖子上干了什么,他竟然倒了下去。
“元鹤占!”心中一急,他将面具一把塞进怀里,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霍然便从后面抓住了她。
她也惊吓地回过身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却一下子要崩溃一样,开始胡乱地朝他挥舞起手臂:“呜呜,你……你……这个魔鬼……你走开!你走开!”
风斩这才看清,她手上握着的不过一管注射器,想来里面应该装的不过是使人强制昏睡过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