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王府书房。
“赵虎,铃铛,昨晚抓的那些偷酒的,把脚筋挑了就丢出去吧,不用去追究。”
“这段时间我要外出一趟,我的院子不许人进了,记得每天送饭菜,你们自己吃掉,对了,恭桶什么的细节问题考虑周全些,别让人察觉了。如果来人传旨,就说我去游湖踏青啊什么的。”
“城东的铁匠那控制死,出了问题,全部咔,炉灶也要砸掉,记清楚了吗?”李瑁笔画了下抹脖子的手势。
“清楚了。”“清楚了。”
“铃铛,我现在才知道王爷这么...这么深谋远虑。”本来想说这么阴狠毒辣,话到嘴头发觉不对。
“少说话!以你的脑子,能办什么?还得是王爷。”
第二天,天色才蒙蒙亮,王府后门,走出两个穿着破布粗衫衣裳的人。
“郎君,我们至于要这般偷偷摸摸的吗?”
“当然!是不是像对私奔的亡命鸳鸯。”
“嘻嘻!这么说,还真是挺刺激的哈。”
“哎!自然些,别弓着腰,你这样一看就像是做贼的,反倒是惹人注意了。”
拐了两道,进了家很小的铺子,这铺子是个女婢的家人所开,被暗中收买留用,比如城东的孙家铁匠铺子,李瑁早早布下了不少分外隐蔽的暗子。
今天这家干果铺子就派上了用处,待到近晌午时,两个店铺小厮上了货运马车,车夫不急不缓的驾车驶出长安东门。
城外十里亭,他俩再次换车,这是辆外表简朴内里奢华的四轮马车。没多久,公主的车队到了(也就三辆),李瑁便叫车夫跟上。
“哈哈,双双你脸上的灰还没擦干净呢,这儿,在这里,对。”
“嘻嘻,终于可以出来玩了,自从被父亲卖进府里,就再没出来过了。”
“嗯?想家了?”
双儿点下头,紧接着使劲摇了摇。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想也不想,那儿早不是我家了,没了我的位置,每隔几月还要找我要钱呢,就算是回了家,最后还是会被卖掉,卖到哪里,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啊?是这样么?”李瑁抱的更加紧些,暗骂这个世道,原来女子不争宠求荣,会这般凄惨,有些理解杨玉环了。
两日前,寿王卖酒惊爆全城,轻轻松松日入三千两雪花银。
众王子公主、世家子孙等瞬间觉得原本富足的日子它不香了。这还也不算什么,所有人巴望的大肥肉,相府千金也被其拐骗,财色兼收啊!这产生许多伤心人报复性饮酒,一边哭一边喝还一边骂。
“我丢雷佬亩,卖这么贵的酒,下个雷劈死你啊!”可手里却紧抱着王府家产的酒。
“对,劈死丫挺的,还敢觊觎我的腾空。”说话这人怀中搂着楼里的头牌,手探在衣内。
“酒又没人逼你买,美人倾心也是他的本事,可为何腾空就是看不上我呀?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