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洼的狭小房间中,一个女人弓着背坐在她更为狭窄的床脚边,无力说服自己祈祷。
她在还是个稚童的时候便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但她已不再年轻,可容貌仍昭示那次事故中全部的暴行。
她的母亲站在食婴鬼的面前无所畏惧,当她们一同倒下之时她仍在歌颂自己的救主。
她在对抗缺失之物的战争起初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作为骑士,他们饱含着圣洁的激情进军。
父亲就像是她的信仰,她的生命中坚实的依靠,不可动摇。
他答应她会回来的,他不是故意说谎,他的上帝离弃了他们,他们被遗忘。
而现在,aoi跪在不断缩小的床脚。
无法祷告,于是她改口诅咒。】
这是一位女孩无力的抗争。
不
这根本无法被称之为抗争。
仅仅只是一个人由满怀希望,继而惶恐,最后走向绝望的心路历程。
她的母亲离开了她、她的父亲也没有在回来,而她所处的唯一可以给予她慰藉的房间,也被白沙缓缓吞噬。
一切都是那样的绝望。
在绝对的天灾面前,人类,毫无希望,没有丁点胜算。
列车内安静到了极点,三月七、姬子、丹恒都未曾发出丝毫声音。
平日里微弱到不被人注意的呼吸声,在此刻,却显的那么突兀,震耳欲聋,让人心中烦躁不止。
不经意间,女孩那绝望的心声,不甘的诅咒,将众人感染。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白沙继续蔓延,新的故事浮现。
【低矮的潮湿酒窖中正有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在修补玩具。
这件地下室可能一度用于储存乳酪。
她年轻时曾创造奇迹,伟大的奇迹,若不是那缺失之物,我倒可以从她苍老的面容上每一条过早横生的皱纹中看穿前因后果。
对我来说正当如此,昏暗烛火,修模欲颓的柔和音讯,遍布老茧的手指...
我看到了潜质的终结,未来所有的可能皆被拦腰斩断。
虽然伊莎贝拉固执倔强一如往日,但她知道这些玩具将是她的最后之作。
这样也好,她想,今天过后再也不会有人将它拿起玩乐。】
寂灭不可阻挡,可依旧有那么一些‘天真’的人,试图迷惑自己、安慰自己,使自己相信一切如往常无二。
低矮潮湿的酒窖之中,女人倔强的重复着往日工作。
或许在往日,她并不喜欢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