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男人的畸变还在继续，极端情绪似乎也在侵蚀着神志，让他说话艰难。
不过也因此中了一枪并没有死亡。
正常人被重型狙击枪打中，无论打哪都死了。
但是“怪人化”的男人拥有了不错的生命力，肌肉组织结块蠕动之间，伤口也在缓慢的愈合着。
靠着最后的神智，男人跟李寿说出了一个地址。
李寿二话不说，拎起男人就奔向了那地方。
他本身就是湛州人，再加上住在附近对周边的街道自然熟悉。
在李寿的带领下，两人很快来到了一处拥挤的居民区。
这里是打工者的聚集地，这里小房子居多，周边很多小吃和卖廉价日用品的铺子。
“房东本人也住这里吗？估计是为了方便收租，或者是本地的拆迁户吧？”李寿也不问具体原因，无论本地外地，做事最关键的就是要公平。
李寿想看看，公平之后，这男人的神智能否恢复，是否能排解掉红雾的侵染。
李寿按照他提供的地址闯进了一间民居，里面是一个六十岁左右扇着蒲扇的大妈。
看到有人闯入，还带着一个怪人化的畸变者，大妈眼中露出恐惧，但并没有退缩。
“我是他的代言人，我需要你按照合同退掉押金。”李寿进门之后就直奔主题。
“哦哦，我说是谁呢，原来这个畸变怪是小孙啊。”房东大妈认出了中年人的衣服之后，并没有很怕，只是发挥了咄咄逼人胡搅蛮缠的悍妇技能。
什么，损坏了就得买个新的，原价就是如此。
或者，还得请人打扫，又是一笔费用。
以及，租房一般都不退押金之类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你不怕吗？”李寿一开始有点疑惑，陌生人闯入，加上怪人畸变者，正常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但疑问之后李寿就注意到，这房东或许是因为贪婪，或许是因为别的情绪，也被红雾侵染了一些。
脖子旁边长了一些红葡萄一般的脓包，那些脓包会跳动，每一次跳动，她眼中的贪婪之色就重上几分，话语也就更咄咄逼人几分。
“押金不退，按照法律，是属于民事纠纷。但在我这算，就类似敲诈勒索耍无赖……违法成本太低，不太公平。
你现在要么做出三倍赔偿，要么我就帮他找回公正，伱自己选一下。”
“你有本事就报警，我看他们是……”
身边男子畸变化越来越严重，李寿见房东大妈还在纠缠，就不想耽搁时间了。
他不是一个绝对公正的裁决者。
他现在只想看看带给中年男子相对的公平后，会发生什么。
看到大妈还在胡搅蛮缠李寿伸手捏碎了她脖颈上的脓包，大量的脓液和鲜血飚射而出，随着脓包的消退和痛苦的产生，大妈立刻求饶。
“别别别，别打，我退钱。按照三倍退给你……”大妈一边求饶一边在李寿的示意下拿出手机退款。
而随着她这个行为的产生，中年男的眼神清明了一些，口齿也清晰了几分。
但这份清明保持的时间并不久，他再次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情绪旋涡中。
“我拿回属于我的钱了，可是这代价太大了，我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以后的人生也彻底毁了。
呵呵，也许我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人生。
我的人生就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