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口,倒是让陈浮有些猝不及防,似乎这不是郭福的性子,完全换了一个人,似乎是被《血杀剑诀》抽取了他的戾气,抽去了傲气,恢复了平常。
忽然,陈浮想到一种可能,这一刻的郭福,才是真的郭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欲要杀自己是真,不曾作假,因为只有那样,才有无心之失。
无心之过,就算罪责再大,也是无心,失手杀了自己,也不会有大罪。
想通这一切,陈浮对郭福有了一个新得认知,如此年纪,如此心性,日后必然不凡。
“收回我之前的话,你很不错,势无非就是一种压力,看山峰之气壮,开江河之波涛。”
郭福眼眸一颤,躬身说道:“多谢少宗主指点,告辞!”
道完谢,迈着踉跄的步子,走下了武台,很快便有弟子上前搀扶他。
陈浮也下了武台,在众人的眼神下,离开了武斗场,这一刻,不在有人嘲笑陈浮,他们不配,领悟剑意,便是许多金丹高手、元婴期强者,也都不得入门,陈浮在这般年纪,在这般实力,一阶剑意,他们许是望其项背的资格都没有,又岂能有资格嘲笑?
只是他们不知道,一阶剑意,并非雪少鸿真正的剑意。
“可惜,若能开辟丹田,如此悟性,百年之
后,必可成为震惊天下的无双剑客。”
外门院落左侧山峰上,玉立一人,身姿绰约,三盈窈窕,绝美无双,她叫李秋楠,外门门主,也是外门第一强者,早已是元婴期,她目视了整个练武场的一切,陈浮一阶剑域涌动,她也是侧目,一声呢喃,满是惋惜。
回到麒麟峰,陈浮坐在山峰边上的石墩上,清冷,孤独,难掩的悲凉。
好一个少宗主。
过去许久,陈浮又自嘲的吐出了这一句话,整个上玄剑宗,除了义父,再无一人,再无一人。
往昔,看在陈浮的脸面,少宗主之称,七分敬意,三分嘲弄。
现如今,少宗主一出,再也没有尊意,满是嘲讽。
手一番,一枚令牌出现在手中,正是少宗令,巴掌大小,紫铜色,一面印字上,一面刻字玄,无论是上字还是玄字,皆是剑气四射,锋芒锐利。
你们这么想得,小爷就不让你们得到,至少在我二十岁之前,休息!陈浮眼中剑芒交错,话语铿锵有力。
今日之事,郭福要么是一颗棋子,要么是受到胁迫,在背后定然有一只黑手,当来自内门,这触怒了陈浮。
他现在十七岁,还有三年,他才二十岁,既然想玩,他便奉陪,就算整个宗门一起又如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不惧。
上玄少宗主,身份尊贵,只在宗主以及太上长老之下,外门弟子可能尚不知道,但长老以及门主,又岂能不知,如此肆无忌惮侮辱少宗主,按理当杀。
可是今天,整个外门,创造了上玄剑宗的历史,他这个少宗主,无一人在意。
其实对于这个位置,陈浮不在乎,曾经他与陈代才商议过,放弃这个少宗主位置,交还令牌。
可陈代才并未同意,还打消了陈浮的想法,故而,他值得继续把持少宗之位。
...
许山回到院内深处密室,脸上再无平淡,冰冷阴森。
可恶,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