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同样的夜晚里。
也有人在熬夜做研究。
京城，华夏高能物理实验室里。
徐海清正坐在试验台之前，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显示屏。
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标志着试验的进度。
而在徐海清前方的实验室之中，一个占地一个房间的巨大机械还在不断的轰鸣运转。
这是托塔马克装置。
准确的说，是第一代托塔马克装置，可控核聚变的心脏。
虽然已经落后了世界一个时代，但是这已经是华夏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购买来的国之重器。
“又失败了！”
看着显示器上忽然出现的红色字体，徐海清叹了口气
他靠在椅子上，疲惫的按压着太阳穴。
而实验室里，很多年轻的研究员却满脸失望。
“怎么又失败了，我们明明已经核对了所有的实验数据。”
“五年了，点火试验还是没能成功，我们对不起国家这么大的付出和投资，对不起人民对于我们的信任……”
“美国那边已经成功点火分钟了，我们还在摸索如何成功点火，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多少天来不吃不睡，研究院们等待的就是实验成功的刹那，但是往往事与愿违。
这让不少人对于可控核聚变的想象一削再削。
“抬起头来！”徐海清忽然站起来，直视着众多研究员。
年轻的研究员们纷纷抬起头。
“怎么，这么一点儿小失败就让你们气馁了？”徐海清笑道：“你们可都是我们华夏最优秀的小伙子，难道这样一点打击你们就准备放弃了？”
“可是徐教授，我们真的能成功吗？”有研究员不甘：“五年了，我们已经在这个关口卡了整整五年，我们真的能够成功吗？”
“五年算什么，时间很长吗？”
徐海清说道；“七十年前，我们的先辈在荒漠里，用算盘打，用草纸演算都能制造出原子弹，他们计算的草纸能够铺满整个罗布泊，那时候他们知道自己一定能够成功吗？他们害怕自己会失败吗？”
“国家给我们每年数百亿的投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抬起头，我们多少困难都渡过去了，这点困难算什么？”
徐海清逐渐抬高了声音：“失败不可怕。害怕的失败的心理比失败更可怕一万倍，五年做不出来我们就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我这个老头子都不怕，你们害怕吗？”
“我们不怕。”
“徐教授，我们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下一次试验。”
“我们一定能研发出可控核聚变，我不相信我们会比外国人差！”
在徐海清的注视之下，众多研究员再一次鼓起劲儿，再一次陷入忙碌之中。
徐海清重新坐回试验台之前，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老教授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疲惫。
从青葱少年到现在的耄耋老人，他的一生都献给了国家的核动力事业。
但是，可控核聚变依旧遥遥无期。
徐海清也曾经豪情万丈发誓自己一定能制造出可控核聚变，但是热情熄灭之后现在只剩下一点不灭的执念。
但是聚变之光如何才能在华夏的大地上点燃？
外国的技术技术封锁让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徐海清相信华夏人绝不比外国人差，但是毕竟起步时间比外国落后了几十年。
现在需要的已经不是坚持，而是一个能够打破常规的人，一个能够为核聚变事业带来突破的人。
而在那个人还没出现之前，徐海清能做的也只有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