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赛雅(1 / 1)

殷与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上使用秘术后撕裂的皮肤也开始慢慢愈合。名为赛雅的胡姬趴在床边,想必是彻夜守在床边。身上还残留着圣光的气息,看来侯赛因军团的牧师也用圣光对自己进行了治疗。

殷与阳小心起身,还是惊动了赛雅,赛雅起身,殷与阳按下了赛雅,缓缓的将其抱起,温柔的放在床上。赛雅羞红了耳朵,但是殷与阳没有如赛雅想的那样,只是轻轻的说道:“你好好休息吧!”随后离开了房间。

殷与阳的温柔让赛雅留下的眼泪,总以为自己会被哪位大人物买去,玩弄之后被抛弃,悲惨的结束自己的一生,没想到自己遇到了温柔的世子大人。思绪万千,闻着世子留下的气味,慢慢睡去,梦中,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赛雅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生活富足,母亲贤惠温柔,父亲勤劳朴实。四岁那年,母亲生了重病,父亲耗尽钱财也没有治好母亲。那时起赛雅便学会了洗衣、做饭、打扫家务,还学会了照顾重病在床的母亲。家里钱财耗尽,房子也没了,只能主在父亲搭的窝棚内。老实本分的父亲为了凑钱给母亲治病,终于开始打家劫舍了。

那一天父亲被抓住了,父亲吊死在城门口那一天,母亲给赛雅留下一封信,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年幼无知,不识字的赛雅,孤独的站在大街上,手里拿着一封信,哭泣的喊着母亲,父亲。她身后那不曾去过的城门,双亲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她不曾真正踏入人间,却知晓了尘世的苦难。

殷与阳走在楼兰大街上,路上还有些许行人,城外的战事,城内的异变对于平民来说只是带来了阴霾,时有担忧的神色流露,更多的是无奈。

来到城楼,侯赛因和殷长生正在假寐,此时的城楼已经是临时阵前作战指挥中心。昨日一夜的战斗,敌方出动是大量紫僵和白僵混合的部队,其中掺杂部分绿僵。只是数量众多,并没有很激烈。士兵中有多人受伤,受伤的士兵被捆绑后集中治疗。

停见脚步声,侯赛因和殷长生睁开眼睛,看到殷与阳,二人舒展身体后回去休息了,殷与阳开始接手指挥,另行政务。不多时季伯常也来到城楼,静静的站在殷与阳身后。

城外的不死人军团不时传来可怖的吼声,此时城楼外一黑暗大食帝国士兵前来报告。士兵进来后看到的是殷与阳,两军一起行动了三个月,知晓当殷长生,侯赛因不在时,殷与阳便是最高指挥官,随后行礼后说道:“大人,伤病营内多人发生尸变,牧师的治疗术也没有效果。”

殷与阳思考片刻后说道:“伯常,传我命令。”

季伯常:“属下在!”

“第一,集中尸变的士兵,照顾尸变的士兵人员必须穿戴护具,以防扩大尸变。第二,收集城中所有糯米,公鸡,黑色的狗。记着,公鸡和黑狗必须要活的。第三,所有房屋封锁窗户,只留下一个进出口。现在下去办吧。”

季伯常恭谨说道:“领命!”昨日自己被世子救下,到现在都是难堪,护卫,再一次变成需要保护的人。

“糯米?鸡和狗?”边上的黑暗大食帝国士兵一脸茫然。以往自己国家发生尸变,都是靠高级牧师施展治疗术,更好是圣疗术治疗,或者高阶祭祀等神职人员救治,虽然和麒麟军共同行军三月,但是并未发生战斗,也就不知道糯米的功效。

“糯米具有解毒、驱邪的功效,在其生长以及加工过程中,又要经过太阳的暴晒,就和荔枝木一样,同属极阳之物。鸡鸣之时乃日月交替之时,雄鸡一唱天下白......”季伯常拉起那名士兵,边走边和他解释起来。

殷与阳走到城墙上,对面不死人军团头顶黑云压寨,阴邪的气息弥漫。殷与阳又来到伤兵营,还好目前的尸变并不严重,尸毒的侵蚀也没有让士兵丧失理智。街道上的军士,居民,纷纷拿起木板,铁钉,将除了进出的门之外,全部封死。殷与阳目前住的地方,是一户人家的房子,房子虽小但是也算整洁,这户人家逃难后便不知去向了,也许在归途中早已尸变,现在正在城外低吼。

赛雅柔弱的身体正在艰难的敲打的锤子,本就如若无骨的身体并没有多少力气。对于她来说,这里是她的家。家,多么让她向往。她知道自己和殷与阳走不到一起,她只是留在这里,等城外的不死人离去,自己会守在这里,一直孤苦的老去,只要自己心里存在思念,自己就是幸福的。因为殷与阳,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过去不曾得到的尊重,现在甚至可以穿着自己喜欢的衣物,不用再穿着暴露了。

入夜,城外僵尸的吼叫越来越响。风声挂过门窗,赛雅趴在窗前,等待着,祈祷着殷与阳平安归来。不断的幻想着,如果自己不是胡姬,只是一名普通的西域少女,殷与阳只是那东方的商人,经过自己的窗前,停下了脚步在父母的香料店讨价还价。多年的来往二人熟络,在某天的清晨,自己盖着盖头坐在他的车后,晃晃摇摇的离开了这荒漠。母亲留着眼泪挥手祝福着自己,父亲摇着右手和自己告别,左手拍着母亲的肩膀安慰,虽然路途遥远,自己每年也有两次和父母见面的机会。父亲总是会拉着他喝酒烤肉到深夜,母亲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会成为外公外婆,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吧。幻想着,幻想着,赛雅沉沉睡去。

城墙上,士兵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武器。殷与阳坐在墨麒麟上,从建木制作的须弥戒指中取出一把长刀。长刀古朴,不知适合材质。殷与阳拿起挂在墨麒麟身侧的长工,将箭矢头部在火盆中烧着。裹满油脂布料的箭头,带着弓箭呈弧状飞向前方的天空。“砰!”箭矢在头顶炸开,带来些许光亮。光亮下,成群的僵尸,如同潮水向楼兰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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