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你是在埋伏!”
草芽看着方修的举动短暂的明悟了。
方修却是轻轻嗅了嗅周围的空气,随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那家伙的力量看起来就很猛啊,咱们就算埋伏估计也是没用的吧?”
草芽疑惑的说着,在它看来,还不如趁着天黑了赶紧跑路呢。
至少现在跑路的话,以方修的速度和对森林的敏感程度,要离开这里绝非什么难事。
“小草,你和师傅打过猎吗?”
方修望着地上缓缓朝上飘扬的白烟,随意的询问着。
“当,当然!不过那家伙打猎起来可真是艺术。”
草芽一脸怀念的回忆着,那个曾经在刀尖起舞的身影。
方修也默默的点了点头,自己的打猎技巧是和师傅学的,但也不全是。
如果说师傅的打猎技巧是和猎物面对面战斗,一招一式之间彻底把猎物给打服气这种近乎骑士般的战斗,那方修对于猎物则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那是一种毫无正义可言的战斗方式,以任何能够伤到猎物的方式进攻。
在方修眼里,没有杀不死的猎物,只要一个东西被方修认定为猎物,那么等待这个猎物的结局只有两个。
一是被一刀枭首干净利落的死去。
二是被千刀万剐体无完肤的死去。
当然,也有第三种情况,状况逆转,方修反而变成了猎物,不过在狩猎的过程之中猎物和猎人身份的交换是很正常的。
比如刚刚,方修和赤色猛虎之间就发生了一次微妙的身份转变!
浓浓的白烟四处飘散,黑暗之中,一双发着绿色光芒的眸子如鬼火一般在丛林阴暗里闪烁!
老虎的爪子是最适合森林的,它轻快的移动着,脚步声都没有,
周围只有沙沙的风声,
方修却闻到杂乱空气里出现了一种全新的血腥气味。
来了吗?
方修默默的将呼吸的频率降低下来,同时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猎物对于眼光的敏感程度是很高的,反之,如果自身的气味被嗅探到则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方修可不想因为自己多看了一眼就要跟那家伙正面交锋,都已经付出了一根香烟的代价换取的先手进攻,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浪费!
方修细致的采集着周围的气味,血腥气越来越浓郁了。
脚步声,也出现了,这是一种离得很近的意思,老虎的脚步声极小,也就是说…
攻击的时机……到了!
方修也不睁眼,默默的将斩魄刀反手朝下,随后如同用匕首一样,使出浑身的力道往身下猛然扎去!
黑纹赤虎此时还疑惑的望着树根冒着白烟的小棍,全然没想到杀机居然在头顶!
等它轻微感受到一丝劲风的时候,已经晚了!
“噗”的一声,如漏气又如爆炸一般的声音炸响在森林之中。
方修感受着手中刺入的力道嘴角微微上扬,得手了!
他轻微转动刀柄,刀锋在猛虎的体内不断的切割开周围因为疼痛而挤进来止血的肉。
“吼!!”
终于,猛虎一声巨吼!
但等猛虎看向身侧的时候,却发现方修又不见了身影!
顿时,一股莫名的压力从猛虎的周围传来,它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血液的流逝。
它猛地向前冲刺准备逃跑!
但没两步又立刻停下看向身后,胸口往外喷涌的血液如注,很快浸湿了赤色猛虎整个上半,
它想逃。
受了这样致命的一击之后,它深知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人类的对手了。
但它又不敢逃,它不断在逃与不逃之间来回犹豫,
没什么能比悬在头顶随时准备落下的利剑更令人恐惧。
“恁小子,咋做到的?”
草芽扒拉在方修的肩膀上,看着这老虎窘迫的样子,一脸的茫然。
在它的视角下,方修就只是很简单的一个落地刀,然后慢悠悠的走了两步。
它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老虎一丁点反应都没有,那老虎给草芽的反应完全不像是被人给偷袭了,而是像被什么悬崖上落下来的小草砸了一下一样。
“杀气,我刚刚一直没睁开眼睛,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杀气。”
方修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就是等了。
方修默默的蹲在树丛旁边,依旧一动不动的将存在感放到最低。
他能感受到那只老虎在慌张,它在害怕随时会从黑暗之中爆发的一击!
然而这一击对方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在方修的心里已经给这个家伙判下死刑。
自己刚刚刺入的部位,是肺…
作为动物唯一的呼吸器官,当肺被鲜血全部堵住会发生什么?
窒息而死,或者,失血过多而死。
这个世界看似很像游戏世界,但又不全是,至少达到非凡境界之前,人类,怪物都只是血肉之躯。
巨虎终于扛不住了,它的呼吸急促无比,但却进气多出气少了。
它的双腿缓慢的颤抖,猛地发力!
想逃?
方修眯眯眼什么也没做,只是用眼睛远远的望了一眼老虎。
只是一眼,老虎飞跃的身形好似撞到冰川一样,骤然停住,哪怕四肢都在不断颤抖,虎头也被血液染的没了一开始的蓬松,它却是不敢再逃了。
它知道它只要再跑几步,那个家伙就会发起攻击!
那道悬在头顶的利剑就会落下!
就这样,
巨虎一旦有想逃跑的打算,方修就从什么地方弄出一点小动静。
这样的折磨,无异于给出希望又给出绝望的无力。
巨虎一停下寻找方修,便有了逃跑的希望和寻敌的绝望。
它一旦准备逃跑,方修立刻就会打碎它的希望!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它愤怒的朝着黑夜的树冠上挥出一道恐怖的掌风,
树枝飞溅数百米,这一块的夜空瞬间被层层虎爪影清空!
星月之下,它的双眸已经爆开,虎躯之上,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贯穿始终…
整个虎四仰叉的躺在地上,身体轻微的抽搐着,地上的血液已经积攒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池。
它的爪子还在对着空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抓挠着,可惜就这样的力道什么都做不到。
“给你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