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午后,阳光和煦。
玉清池水被晒得十分温暖。
一个垂髫侍女走进微羽宫。
“圣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倩影隔着薄如禅意的织锦屏风,微微抬了抬手指。
侍女躬身一拜,退了下去。
“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谨遵圣令。”一排排的铠甲守卫颔首领命。
方圆百里,安岗立哨,陆地长空皆有羽族猛禽小队的身影,这阵仗堪比大片。
“但人就是这样,往往自己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就是有所疏忽遗漏的时候。”
“空中的哨兵,地上的守卫,都没有发现敌人的入侵。”
“但那人还是来了,因为这个人走得既不是陆地也不是长空,他是从水路而来。”
“我常常想,这也许就是劫难,不吃点苦头,受点罪,是避不开的。因为劫难本身就是罪过。”
“但当时的我还不懂得。”兮羽,也许应该叫雪凰,感喟道。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时不懂得,懂得了已不复当时。也许这就是成长吧。”南宫巽风若有所思。
“我当时甚至以为是天赐的礼物,因为一切看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
以下来自兮羽追忆。
午后,温暖的日光晃动着玉清池的睡意,碧波荡漾,光点斑驳。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这是难得的惬意时刻。
冰雪圣主卸下红妆,涤荡羽毛,在玉清池的柔波中,甘愿做一株睡莲,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她几乎要沉沉睡去。
就在将睡未睡之时,突然感到水面震荡,远处有水声潺潺。
一霎那,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圣主睁开眼,看到了来人。此刻她已幻化成一株睡莲,不易被察觉,刚好可以偷偷审视对方。
谁知那人却十分顽皮,竟想来摘这朵睡莲。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青衣男子咕哝着,就要伸手过来。
吓得圣主赶紧恢复原神,呵斥对方。
“哪里来的登徒子?到本座这里来撒野!”
那青衣男子也吓了一跳。
“我去,荷花开口说话了。”
“你胡说什么?我乃雪域圣主!”
定睛一看,那青衣男子头上竟长着两只犄角,明显不是圣域的子民。“难怪这么无知荒唐!”
对面那家伙也在看圣主,“原来不是荷花,倒像是一捧雪。”
虽然明知自己通体无暇,羽毛雪白。但还是不由来气“臭小子!堂堂圣主岂容你唐突!”
“但我却知道你并非冬雪。因为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青衣男子有点流里流气。
“这家伙咬文嚼字,实在讨厌!”
“卫兵何在?快把这个不知哪里来的混蛋抓起来!”圣主气得大喊,洁白羽毛纷纷支愣起来,愤怒极了。
羽族猛禽小队闻声而动,里三层外三层,齐刷刷围了上来。
这个密不通风,满满的大翅膀啊,水泼不进。
“咦,好多大鸟!捉起来,做烤翅也不错。”青衣男乐开了花。
这头上长角的青衣男子像是个铁憨憨,都被包围了,还纹丝不动。不但不跑,还琢磨上晚饭了。心可真大啊!
一群猛禽侍卫气得够呛。
“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想烧烤猛禽?不能让你走痛快了,得让你知道知道咱们的手段不是?”
不等圣主发话,两大金刚秃鹫立刻飞身扑上去,打算绑结实了,带回牢里,慢慢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