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把桌上的文件夹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放到吴昊的眼前：“看看这些。”
吴昊保持着笔直的坐姿，目光下移，扫了一眼照片后，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唐喆突然开口。
吴昊无所谓地挑起眉毛：“吃惊？不……只是普通的纹身而以。”
“谁告诉你这是纹身的？”唐森好笑地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是用颜料画上去的？”
吴昊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随即又满脸不解地问：“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唐喆用手指轻叩着桌面道：“纹身是不可擦洗的，颜料是可擦洗的。这些数字存在的位置特殊，款式也一模一样，第一次见的人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纹身。”
吴昊沉默了一会，还是缓慢地说：“抱歉。在我的意识里，这种画在身上的蓝色图案都是纹身……”
“图案？？”唐森注视着吴昊的双眼，“为什么你说是图案而不是数字？”
吴昊眼中瞬间闪过的慌乱没有逃过唐森的眼睛，回头看看唐喆，唐喆也看看唐森，两人迅速对了一个眼神。
唐森回过头表情严肃地盯着吴昊说：“听说你因为人格分裂而一直在接受治疗。过两天法官会询问精神科的专家，如果他们认定你的神经确实有问题，那你就不用到大牢里去蹲完下半辈子，而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吴昊似乎有点不明白唐森为什么会突然换了话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好像很害怕坐牢？”唐喆没有等吴昊做出任何反应就接着问。
“……呵”吴昊似乎是觉得好笑，“终身监禁，谁会不怕？”
“你不一样！”唐喆微笑着道：“让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去坐牢，还不如让他去死对不对？”
吴昊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唐喆靠到了椅背上，道：“你很严谨，规则和秩序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但是监狱里没有这些！那里只有狭窄的空间！肮脏的空气！到处都是细菌！监视摄像头！你必须和很多人生活在一起……”
听着唐喆的话，吴昊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轻微地颤抖，不停地摇着头“他们不能……我不会一辈子都呆在牢里！我有病！需要治疗……”
“你的确病！”唐喆紧追不舍，“你有严重的强迫症，和因此引发的洁癖，焦虑，惊恐……你始终可以听到一个声音在你耳边说话，所有的角落都好像有人在监视你，甚至可以看到你周围的细菌正在侵蚀你的健康……”
“不是……不……我不能坐牢……我有病”吴昊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叫，随后就开始挣扎着站起来。
唐森阻止了拿着电棍闯进来的狱警，抬脚踹了一下眼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