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凌看不下去了，他摁住哲伯莱勒。
“你这是要反咬一口？哲伯莱勒别上他的当了，她在偷换概念，这种畸形的部族文化不是唯一解决方法。”
神明亲自下场对线，芭别尔的表情也认真起来。
她的职业就该干这个——和神明交流。
“神明大人，尽管不中听，但事实就是如此，雨林的统治者把沙漠看得比脚底泥还低，沙漠没有神明，沙子们自然要自己寻求出路。”
“出路？”
“您或许想过我们为什么在那赖着不走，雨林大可容纳这一小搓人。”
“的确，沙虫脂生意可以解释，但说服力不够。”
“咳咳咳……这沙子……沙漠的出路是找到永恒绿洲，而这需要您的力量，希望就在居尔城……”
“如果这就是你的出路，我大可将结论摆在这，不会有希望，沙子的命运也没有变化，花神已经死了，永恒绿洲没有一点用处！”
直击要害，打断吟唱，由于是神明的发言，大家是不可能当成玩笑话的。
这对哲伯莱勒和芭别尔，过于残酷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场面突然死一样的寂静，除了时大时小的风声，就只有构装体运行的声音，以及担架和物资之间的细小碰撞声。
男默女泪，小儿止啼。
女神谕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脸上的眼罩也滑落到额头上，涣散的双眼看着构装体亦或是远处山峦。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红色的秀发与地面磨得沙沙作响。
“没有变化……不可能……防沙壁……”
芭别尔的自言自语没有人听到，就连塔德菈都陷入了思考，神谕信息量太大了。
隆凌的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扫过，有个例外，憋笑中的捷德。
可能大家突然不说话，她误以为是在玩谁先说话就输的游戏。
难得的清静让隆凌长吁一口气，他就知道这样能奏效。
我让你们在那里吵吵吵！
只不过，芭别尔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毕竟这货十几年后听到同样的消息，想到的居然是利用永恒绿洲的噱头来吸引其他部族。
变相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简直是天才。
想到这里，隆凌透过担架上的空隙，看了眼下面的芭别尔。
他要记下这历史性的一幕，自己通过嘴遁给敌人说破防了。
好巧不巧，后者也在看着他，眼中尽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