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击中了圆圆的后背,非常靠近心脏的位置,而且没有贯穿,子弹留在了体内,袁朗只能先给她紧急处理一下。
让她平躺在船底,袁朗心急如焚。
横穿冰湖需要20到30分钟,他不知道圆圆的这副身体到底能不能支撑。
这真的是太无稽了,自己营救的目标为了给自己挡枪而死,这真是非常给自己的职业素养蒙羞的一件事。
可此时此刻,袁朗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圆圆身上,并开始向神祈祷她不要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看,原来求神还是有点作用的,心理作用。
度过漫长的30多分钟后,快艇终于靠近了一个私人的小码头。
袁朗不顾零下10度的严寒,抱着圆圆就往度假小屋的方向跑。这一带是私人的产业,临近湖边建起了许多双层别墅,大多是木屋。一般只有在春天才会有人过来居住度假。
袁朗进入事先踩点选中的房子里。快速地带着圆圆上到二楼角落的卧房里,这里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定点,卧房两面有方便逃生的出口,并且所处位置非常隐秘,不容易被发现。
他将圆圆放在床上,快速地脱去她上半身的衣物,从床底拉出藏起来的急救包,首先拿出注射器,给她注入。然后翻转她的后背,清洗她的伤口。
刺痛让她呻吟出声,袁朗没有一丝犹豫,清洗双手后,直接拿手术刀破开皮肤,一层一层地划开,直到找到深陷肩胛骨里的弹头。
圆圆很幸运,射击的距离太远,空气阻力影响子弹的速度,改变了它的轨道和精准度,所以她中枪的部位很浅,失血也不多。
否则按现在的医疗条件,就算他袁朗是大罗神仙,都没有任何办法。
袁朗快速地给她清理伤口,缝合,消毒。一气呵成。
这种事情算是久病成医,袁朗非常熟练。
圆圆趴在床上,雪白的后背嫩白如豆乳,可是却有两处地方十分违和。一处是她刚刚中枪的左肩,一处是她的右肩。
袁朗抚过她右肩的一道划痕,痕迹非常浅,就像是不小心被树枝之类划伤之后又好了的伤疤,淡淡的白痕,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袁朗用食指轻轻地摩擦着,看着出了神。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右肩有这样的伤痕?
下一秒,袁朗已经直起身子,拿起了刀,薄刃划破白嫩的肌肤,血珠直冒,可袁朗拿刀的手从来不会颤抖。他顺着右肩的疤痕切开肌肤,在第三刀时,刀尖碰到一块异物。
轻挑出来,是一小片类似晶片的物品。
袁朗将它捏在指尖端详,想必这块就是一直暴露他们位置的追踪器了。
把定位装置藏在人体里,非常聪明的做法。
看伤痕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埋下的,绝不会是在城堡囚禁的时间里埋入的。
袁朗将晶片完全砸碎,扔在旁边的水盆里。既然晶片此时被发现,估计这里也不再安全。袁朗当机立断,将圆圆抱在胸前,帮她穿上御寒的衣物。
真是神奇,相识不过一天,他居然帮她穿了3次衣服了。真的是这辈子服侍人的次数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手背指尖划过她胸前,袁朗都不自觉加快动作,目不斜视。
穿戴完毕后,袁朗由将所有染血的东西收集起来,藏到了衣柜里,翻出他提前准备好的行囊物资,抱起圆圆,离开了这栋房子。
可他也没有走远,不过了走了几百米,经过了其他几栋别墅,走到了别墅群中央一栋不太起眼的别墅里。
这一次,他从行李中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大门。
进门之后,他同样先把圆圆放在一楼的客房里,打开暖气,打开换气窗,将身上的衣服换上舒适的居家服,舒服地躺在客厅的大沙发里。
喝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冻啤酒,袁朗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决定先抓紧时间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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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她在梦里不断的奔跑,四周都是黑暗的森林,不停地响起枪声,她又好像一直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奔跑,因为她能听到上方有不同的人在对着她窃窃私语。
那些声音十分诡异十分轻挑,带着蔑视和嘲弄,一边说着话一边低笑,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圆圆却一句也听不懂。
然后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她冲出去,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湖边,是袁朗,她激动地冲过去,大声喊叫却发不出一句声音,就在她就要靠近他时,一颗黑色的子弹凌空射出,直接射进了他的心脏。
圆圆大喊着不要,在惊恐中睁开了双眼!
朦胧的视野中她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感觉到自己盖着被子。
自己全身发热高烧,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整洁布置简单的房间里,自己又换了一套衣服,左肩因为手一动就剧痛,然后她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中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