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呀?我也尝尝……”杨欣也拿了几个蒸沙枣丢到嘴里,说:“嗯,是挺好吃的!老板,这个怎么买呀?”
“十块钱三碗……”老板抬了一下眼皮看了看我们缓缓地说。
“十块钱三碗?这么便宜啊?”杨宇、和杨欣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我撇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兄妹二人惊讶的表情,我笑了笑说:“便宜啥呀?我小时候一块钱三碗呢!”说完,我转头看着老板说:“来二十块的吧……”。
趁老板给我们盛蒸沙枣的时候,杨欣小声的问我:“王梓哥哥,你小时候就吃这个呀?”。
我瞄了杨欣一眼,她的眼神中好像对我的童年充满了同情。
我又往嘴里丢了几颗蒸沙枣,边吃边回答杨欣,说:“对啊!我小的时候,我爷爷经常给我做,我家院门前就有一棵枣树,每当沙枣成熟的时候,我爷爷就会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子敲打树上的沙枣,沙枣落得满地都是……然后捡起来在水里泡半小时,在笼屉上放上一块纱布,再把泡好的沙枣去核后铺到纱布上,蒸十五分钟出锅,哎呦喂!锅盖揭起来的一瞬间,沙枣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听完我这一番描述,杨欣的眼神瞬间由刚才的同情变成了一脸的羡慕。
只见杨欣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那王梓哥哥,吃这个有什么好处吗?”。
“哦!吃这个的好处……”我想了一下,直接回了她两个字:“通便!”。
“啊?”杨欣听完后,发出一声惊呼。
“哈哈哈……真的!我小时候消化系统不好!所以我爷爷奶奶为了让我好好吃饭,就总给我做蒸沙枣吃!”我笑着说完,心想: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可能我的表达也的确太直男了一些吧!
只见老板才从一旁的老式铁皮盒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小茶碗,满满的给我们盛了六碗倒在了塑料袋里,然后一边把盛蒸沙枣的袋子递给我的时候,一边边缓缓的说:“刚才这个小伙子说的话没错!这蒸沙枣也是我们这边一个的老手艺,现在很少有人能吃到喽!也就是我这把老骨头,趁着沙枣成熟的季节,做了卖点钱……”。
“可不是吗?我和我妹我小时候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呢?”杨宇边说边从我手中拿过盛蒸沙枣的袋子,又吃了起来。
告别卖蒸沙枣的老板,我们转身就要去旁边的饭店准备吃饭。
杨宇凑近我的身边,低声说道:“还十块钱三碗呢?我以为多大的碗呢?原来就是个小茶碗……”。:
我瞟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可以了,你没看老板给我们满满的盛了六碗啊,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腻的?”。
我们付完钱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哎……这城里娃娃就是不一样了啊!见了我们乡下的长辈也不知道问人了啊……”。
听大爷这么说话,我们三个停下脚步有些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这大爷是在说我们吗?”杨宇有些莫名其妙的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杨欣沉不住气,转过身去,带点质问的口气看着大爷说:“大爷,你这是说谁呢?”。
我有种感觉,大爷肯定是在暗指我,毕竟只有我曾在这里生活过。我和杨宇也转过身来。我看着大爷的脸,好像还真是有些眼熟,他这面容还真有些像我熟悉的一个人?可是,像谁呢?……居然像我的爷爷……
“三爷爷……”我脱口而出。
只见大爷眯着眼睛,嘴角向上弯去,漏出常年抽旱烟被熏的黑黄色的牙齿,咧着嘴巴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铁蛋儿啊……终于认出你三爷爷来了吗?”。
我歪嘴一笑,心说:果然啊,我三爷爷还是我三爷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副改不了爱占便宜的毛病。
其实,刚刚买蒸沙枣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他是在故意抬高价格了,因为我之前看向他摊位的时候,就看见一块纸板上用毛笔写的几个黑色大字:五块三碗,不甜不要钱。见我们向他摊位走过去,便赶紧将那块纸板放到了三轮车的下面位置。
在他说十块钱三碗的时候,我也是装作不知道,也没有当着杨宇和杨欣的面揭穿他,我想:毕竟也才二十块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