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又在放哨的时候睡觉啦……”
正在打瞌睡的于禁，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怒吼。
猛然睁开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出几分狰狞。
“老伍长，这可不是我有意偷懒，都怪昨晚上他们的呼噜声太大，吵得我整晚上没睡好……不管怎么样，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于禁用力拍着胸口保证。
“少他娘的在这里瞎胡扯，你放哨的时候睡觉，被老子逮住的次数还少了？”
面对老伍长的不依不饶，于禁嘿嘿一笑，说道：“老伍长，我上个月送您的那坛酒，是不是喝完啦？”
老伍长偷偷四处张望一番，见近处没人才松了口气，然后狠狠瞪了年轻人一眼。
“好小子，胆儿肥了你，竟敢污蔑老子？军队在战时禁止饮酒，这可是写在五斩十三杀里的禁令，难道要让老子被砍了脑袋你才乐意？”
于禁狡黠的挤挤眼，说道：“放心吧老伍长，我心里有数……对了，我上个月领的军饷还有一些，晚上我再去偷偷买半只烧鸡孝敬您……”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枉我上次在战场上救你一命，嘶……看来这鬼天气又要下雨了啊……”
老伍长扭动了几下左肩膀，钻心的疼痛连这个铁打的汉子都有些忍不住，不由皱起了眉头。
于禁看着老伍长难受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那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厮杀，从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他，吓得掉头就想跑，不过幸好被身边的老伍长及时拉住。
临阵脱逃可是军中大忌，就算运气好没被督战军当场斩杀，事后也逃不了军法处置。
于禁虽然被拉了回来，但还是无法适应战场的残酷环境，双腿忍不住打颤，手中的长刀都有些握不稳。
一个敌军看中了他这只军中菜鸟，狞笑一声，毫不犹豫的一枪刺来，目标正是心脏。
“当……”
在慌乱之下，于禁居然鬼使神差的砍中了那只夺命的长枪。
但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庆幸的时候，第二枪再次袭来。
这次已经避无可避！
面对死亡的危险，于禁吓得呆立当场。
“噗呲……”
一阵利器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
但预想中剧痛和死亡并没降临，身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山岳般的高大身影。
那柄夺命的长枪，正好刺在他的左肩膀上。
“老伍长……”
于禁惊叫一声，双目瞬间变得赤红，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猛然觉醒深藏在体内的男儿血性。
老伍长没有理会，而是乘着敌人想拔出长枪的时机，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碰……”
敌人正好被踹中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猛地弯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雪亮的刀锋狠狠砍在他的脖颈上。
“唰……”
头颅如西瓜般滚的老远，敌人的身体随之倒下。
那是于禁第一次杀人！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
……
“臭小子想什么呐？老子还死不了，别哭丧着个脸，真他娘的难看……”
老伍长嘿嘿一笑，接着小声说道：“千万别忘记了买烧鸡啊！我那坛酒还剩下一点没舍得喝呐！如今正好有下酒菜……”